“哦!”于成龙方才复苏,赶紧道:“曹公子如此年青就开山收徒,下官当得凑趣,这顿酒菜下官全都包了。”
“这才是好徒儿嘛!”曹霑端起一杯酒向龚璱表示:“请!”一仰脖干了下去。一代名儒竟落得在一名志学少年身后服侍的份,龚璱大感不忍,谨慎翼翼劝说曹霑:“邱老夫子是江南第一名流,公子是不是……”
“这还差未几。”曹霑一眼瞥见龚璱,猎奇心差遣,急于想弄清此人是谁,用手挽住他道:“我们一同就坐。”
“这么浅近的诗句,连三岁儿童都对得上,何况本公子我。”曹霑笑道:“不就是‘九州活力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吗,我接的下句是‘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龚先生觉得如何?”
“哈哈……”曹霑志对劲满,向摆布二人道:“明天本公子欢畅,我们不醉不归哟!”
曹霑向一旁看傻了的于成龙道:“于大人,你不是请本公子用饭的吗,明天本公子新认了一个弟子,你是不是该掏银子道贺一下?嗨!你如何不说话,是不是心疼银子了?”
龚璱——龚自珍?怪不得他姓龚,是龚自珍无疑了。在清朝,龚自珍算得上名流了,比邱居明驰名誉的多。如果本日也将他拿下,本身这个金陵第一名流的名头坐得更稳妥了。曹霑浑身一阵轻松,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笑问龚自珍:“龚先生,你拿这般平铺直叙的诗句向本公子请教,是不是认定本公子是不学无术之辈?”
“本公子名霑字梦阮,如假包换。”
对邱居明的遭受,龚璱感受曹霑做得过分度了,就想弄他一些尴尬。陪着干下一杯酒后,向曹霑道:“曹公子于诗词一途工夫深厚,晚生前日想作一首诗,已经有了第1、二句,却不管如何再续不下去了,本日想向公子请教一二。”
曹霑带来的人和邱居明带来的人,本来订好的雅间底子坐不下,在于成龙的提调下,另换了一间大屋子。二十来人团团坐定。曹霑当仁不让居中而坐,左边龚璱,右边于成龙。邱居明四下张望,不知坐到哪儿合适,龚璱本来一向向他行弟子礼的,起家让他坐到本身身边。曹霑劝止道:“不管畴昔你们是甚么干系,但本日邱居明已经成为我的弟子,端方地点,他就不能跟师父同席。”然后问邱居明:“居明哪,你说师父说的对不对?”
曹霑是贺耀祖请到听天楼来的,曹霑降服江南第一名流,贺耀祖自感脸上有光,不等曹霑答复,抢着先容:“这位是江宁织造曹頫曹大人的侄儿霑少爷。”一句话石破天惊,连同那位龚璱先生都把目光紧紧盯住曹霑,恐怕他刹时消逝似的。邱居明的一张脸更是变得煞白,直接问曹霑:“您果然是那位霑少爷?”
自内里讲学回到金陵,曹霑这个名字都将邱居明的耳朵灌满了。曹府随喜堂两次宴会,曹霑出尽风头,此事传遍了金陵宦海和学术界,当然会有人将此事奉告邱居明。按邱居明本来的设法,曹霑不过志学之年,会作两首诗罢了,如何也不会象传说的那么玄乎。本日才算真正领教,衷心佩服道:“以曹公子的才学,小老儿本日输的心折口服。”
“江南第一名流?”曹霑回身问邱居明,“你是吗?”邱居明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脑袋垂得更低:“弟子不敢,教员才是江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