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霑绕过桌案,回身刚要出门,别的一名名叫胖丫的丫环,双臂一展,拦住他的来路,飞了一下眉眼道:“太太有命,奴婢不但要服侍好您,学业上的事也得照看着,这篇文章不写好,您且不得出门呢。”
一句话提示曹霑。自从他的母亲归天后,曹頫李氏佳耦就把他的月银掐了,来由是他统统的吃穿用度都是府中的,再给零费钱,弄不好会把他培养成纨绔后辈。当然,为了以示公允,曹頫佳耦把他们的亲生儿子曹露的月银也停发了。但曹霑停发月银是真的一个铜子不给,李氏却在背后没少塞银子给曹露。这已经成为整座曹府大家皆知的奥妙。
“慢来,慢来。”程继勋出声制止曹頫。“曹大人,楼上这位公子,莫不是已颠季世的曹颙曹大人的遗孤?一副下联才情尽显,让我辈实在汗颜啊。”
没有银子拉拢她们,只要动之以情了。曹霑一手揽着胖丫的肩头,回身走到大翠近前,用别的一只手将她也揽住。轻声道:“你们是我的贴身丫环,怎可不听我的话呢。只要你们服侍的好,我就把你们留在我房中一辈子。”
在本来阿谁天下的文学院里,曹霑对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乃至先秦古文都深有研讨,但却曾未浏览过被称为制艺之术的八股文。那位被历代称为贤人的孔丘先生,一会说“食色性也”,一会又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媒介不搭后语,的确狗屁不通。曹霑气愤至极,“啪”地将羊毫摔在桌上,一把搡掉窗讲义子。
侍立在书房门边的两名丫环从速过来清算。这两名丫环几近普通模样,矮墩墩的个头,粗黑的皮肤,一头焦黄的头发稀稀拉拉。让全府最丑的两名丫环服侍曹霑,这是婶娘李氏特地安排的,来由是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业。李氏明显是自欺欺人,因为她给亲生儿子曹露安排的丫环却都不丑,特别是阿谁晴儿,美艳更是冠压整座曹府。
小黑胡面向悼红轩正门站立,前后摆布仔细心细扫了数眼,微微点了点头,侧身向身边五十多岁的男人点头感喟道:“本官当年伴同康熙爷南巡来到贵府,这座悼红轩连地基尚未打好,没想到十多年后,竟构成如此气候。只是有匾无联,毕竟无趣。”
曹霑看着面前既矮又粗且黑的两名丫环,内心更是烦躁,吼道:“谁让你们献殷勤的,出去!”
后代那些所谓的红学家们,为了“悼红轩”的地点,几近争破了头。有人说是在北都城内,有人说是北京西山的黄叶村,本来倒是在江宁织造府内。
程继勋内心有气,却想曹頫手中那件东西尚未算计到手,需求临时忍耐一时,非常漂亮地挥手制止曹頫:“露少爷有口偶然,曹大人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