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刻钟后,周颂悄悄“吁”一声,率先上马,和李钦远说,“李老板请进,我们店主就在内里等着您。”
“……哦。”
“你……”声音出口的时候是连他都能吓一跳的嘶哑,悄悄咳一声,总算清澈了,李钦远佯装淡定,垂眸看着怀中人,如常说,“如何醒得那么早?”
“是!”
李钦远天然没有不该的事理,悄悄应了一声“好”,便想去软榻那边铺整本身的被褥,走畴昔一瞧,那里有他的被褥?干清干净的,连个枕头都没了。
远处烛火悄悄摇摆,把这处照了个半明半暗。
“嗯。”李钦远点点头,牵着顾无忧的手,又规复成常日那副模样,“走吧。”
李钦远腔调生硬,整小我不像坐也不像躺,就僵在那,不晓得下一步应当如何行动了。
他一身蓝布直裰,戴着四方安定巾,看到李钦远就作了个长揖,客气道:“李老板,老朽是徽亦绸缎庄的管事,姓周,单名一个颂,我家店主晓得李老板明天过来,特地让老朽等在此处。”
……
而她的身边还放着一条被褥,一个枕头,紧紧挨着她那边。
呆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放轻步子走了畴昔,公然瞧见那架子床上有两条被褥,此中一条他刚才亲身清算的织锦被褥里已经有人了。
……
等吃完早膳。
她应当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听着声音也像是要睡了。
李钦远点了点头,看一眼那块门匾,眼神微动,他也没说甚么,翻身上马,却没立即跟着人出来,而是走到马车旁,和内里的人说了几句,这才掸了掸衣摆,回身跟人出来。
来时,白露给她筹办了很多香露,此中有一款便是安神用的,就是怕她在外头睡不着,先前她往枕头上洒了几滴,现在周遭满是那股子安神的香味。
这个时候再把被褥拿走必定会吵醒她,李钦远想着,她舟车劳累了那么多天,好不轻易才得一个好眠,还是不要吵醒她了。
夜色沉寂。
李钦远顿时不晓得该说甚么。
心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楚,刚刚才用冷水压下去的欲望蓦地又升了起来。
“嗳。”
这……应当是洗好了。
她一副兴趣勃勃的模样,李钦远也不好禁止,只能生硬着身形站起来让她穿衣。
如许一想,李钦远也就把那抹本就不深的疑虑摒弃了,和人到了饭桌旁。
“唔,在这呢,已经铺好了。”顾无忧边说边又打了个哈欠,已经合起来的眼睛更是舍不得展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已是轻不成闻了,“你洗漱下就来睡吧,别同我说话了,我好困。”
周颂笑着应一声,又朝人拱了拱手,这才翻身上马。
只要他躺上去,就能和她紧紧挨着,这不大不小的一张床,他乃至转头就能亲到她的额头。
李钦远深深吸了一口,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另有些颤抖,但还是咬牙推了出来。
李钦远任她牵着本身的手,心下却有一抹疑虑,他总感觉她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先前看着他时的眼神,总感觉那边透着一股子记念和久违,垂眸又看了她一眼,却发明她仍和畴前一样。
“嗯?”
两人身高差得很多,站着的时候,顾无忧只到李钦远的肩膀,穿衣倒是不难,就是盘扣得踮着脚尖,可她一点都不感觉如许累,像是风俗了,又带着些……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