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倒也不藏私，把晓得的都给人说了一通，“这韩老板行迹不定，又没人见过他，便是常日碰上了恐怕也认不出，不过，我刚听几个金陵来的老板说，下月十八是那位韩老板父母的祭日，估摸着是会先去金陵那边。”
小二给他们上菜的时候，那边几个商贩便又持续提及马商的事，“传闻那位马商原是我们大周人，只是早些年去了西域。”
李钦远见她神情惶恐，眉头也跟着锁了起来，迷惑道：“你到底如何了？”
听人扣问，便抬高嗓音说道：“传闻那位马商姓韩，原是金陵人，暮年去了西域后便在那做起了马匹买卖，此人也是个短长的，一点根底都没有去了那边，现在竟然都已被西域皇室奉为高朋。”
小二不敢担搁，朝两人告了个罪便去忙活了。
她嗓音和顺，腔调仿佛能抚平民气里的不安，“李钦远，去尝尝吧。”
那人笑答：“状元是琅琊那位永安侯世子，榜眼仿佛是甘肃的一名刘姓学子，探花便是那位京相公的二子……”想起那日景象，他不由又感慨道：“他们受封游御街的时候，我就在都城，当真是意气风发啊。”
他想通了，便没再纠结这些事，朝人笑道：“过会我便先给徐雍等人去一份信，和他们说下我们的安排。”
李钦远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曲起手指悄悄叩了叩她的脑门，好笑道：“如何跟个孩子似的。”
他之前做事从不考虑服从，想到甚么就去做，恐怕是迩来和买卖场上的人待久了，也开端学会瞻前后顾，反倒失了本来的赤子之心，悄悄捏了下她的手，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已规复成昔日的自傲，“你说得对，哪有还没试就先想着输了如何办的？”
“你说得对，”
李钦远握着她的手，只当她是惊骇，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听他们说是剿匪的时候受了伤，现在人还活着，只是那箭上淬着毒，损了底子，今后怕是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晓得京逾白得了探花，两人都很高兴。
那边有人在喊了。
“我们大周的马匹本就未几，如果此次能跟这位马商合作，便是在朝堂也能露个脸。”
“听到了。”
“啊……”顾无忧本觉得是一桩嘉话，哪想到竟会是如许的成果，一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倒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我们……”
……
“只怕去了也只是当作陪客。”
翌日。
李钦远也没瞒她，笑了下，又替她夹了一些菜，柔声说，“这几年我们大周做甚么买卖的都有，比方顾三哥做得最多的便是贩盐，德丰做得大多都是绸缎、香料，另有其他商号，卖酒的、卖米的，卖茶的，卖木料的……可唯独马匹，在我们大周是个空缺。”
他们一行人才到了金陵地界。
顾无忧对买卖这些并不在行，只不过听起这些八卦，倒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此人竟娶了公主？”
两人皆停下了手上的行动，循声往那边看去。
“不消。”
扁了扁小嘴巴，“太不公允了。”
“可惜那位四公主福薄，早些年就故去了。”
不就是个永安侯，不沾亲不带故的，不，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她跟赵承佑没有退婚，这位永安侯还算是她名义上的公爹。
顾无忧点点头，她一贯是李钦远想做甚么，就陪着人去做的，这会晤人想通了，也没再说旁的，只是给人夹了菜，笑盈盈地说道：“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