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顾无忧在里头照看顾九非，傅绛等人便去外头说话，柳氏常日里固然跟傅绛不对于，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这会便沉着脸，压着嗓子骂道：“当真是吃了他们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们家的人脱手，要查出来，非得告到御前，要他们一个都雅才行！”
她这里吃些言语上的亏也就罢了，只怕那些脏言秽语传到顾无忧的耳中，又惹她活力，是以傅绛也未说甚么，一一应了。
顾无忧还想再说，身边的顾九非便说道：“是我叮咛他去买东西的，何况那些人有备而来，就算他在也不过是多小我受伤罢了。”
“罢了，且让他们姐弟说着话，我出来，恐怕又该冷场了。”傅绛叹了口气，倒也没多少绝望，现在能瞥见他们姐弟敦睦，就已经够让她高兴的了，至于别的，她向来没给人尽过母亲的职责，天然不敢担她一声母亲。
顾无忧刚要答复，那头顾九非却在要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及时转头说道：“母亲，本日是李七哥哥帮了我。”
看惯了她常日娇俏爱笑的模样，蓦地见她沉着小脸，李钦远倒是感觉有些别致，想起当日明白和他说得那些话，“七郎，你是没瞧见，那丫头板起脸来训人的时候还真有点严肃气势。”
顾无忧固然有些惊诧，不过也没有瞒他，在一瞬的错愕以后便笑着和人坦诚道：“喜好呀。”她向来没有坦白她对她的喜好之情。
“转头去书院，如果膳堂另有吃的，就再吃些。”
顾老夫人和柳氏获得动静也都过来看了，晓得顾九非被人暗害，神采都不大好。
“啊？”
顾老夫人没说话，转动佛珠的手却停了下来，斯须才看着她说道：“再如何说，你也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常日里她那边也很多重视着些。”
但明智奉告他不可。
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叮咛人喊了衙门里的人来，又留了话，有定国公府这块招牌在，衙门里的人天然不敢不经心，可顾九非很清楚，就算他们再经心恐怕也查不出甚么。
踌躇了会，她才低声回道：“许是他们姐弟两人在街上刚巧碰到了吧。”
顾无忧心疼他，天然也不好再说道安和了，只沉着小脸叮咛人，“你先回府，和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把大夫甚么的都请好。”
晓得他们伉俪不睦，但长辈的事，她也不好多管，年青的时候还能说几句，现在……她一脚都快踩进棺材了，又能管多少事？
应当？
直到安和出去，顾无忧已经分开快有一刻钟了，目睹顾九非还呆怔在床上，他小声扣问道：“少爷，您还好吗？”
她走后，一干丫环、婆子也撤了个洁净，顾无忧也焦急去看顾九非的伤势，余光瞥见身边的李钦远，踌躇着开口，就听人先说道：“你也出来吧。”
他见到旁人就闭了嘴，没再说话。
可白露惯来是个心细的，天然分神驰马车里看了一眼，却也只看到一角玄色的衣摆，她面上未表，内心却多了个心眼，只是这会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另扶着顾无忧出来了。
……
很快，她就笑了，“我们是家人呀。”
此次傅绛答得倒是有些踌躇，“……是，儿媳记下了。”
顾九非没说话，半天赋攥着被子，低声问道：“你明天……为甚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