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刚给本身的母亲和外祖母点完长明灯返来,路过李钦远的院子时,不由看了一眼他的院子,见那头摆着一副残棋和两盏茶,却不见人,白露忍不住轻声说道:“真奇特,我们来了三日,竟一次都没见到过他。”
不通情面油滑的随风委曲巴巴:“……哦。”
他说完就径直往外走。
顾无忧好笑道:“都是在寺里,能有甚么事?”这几天,她见寺里来祈福的人也不大多,并且多是在外院,这里头也就她跟隔壁那位魏国公……而那位魏国公也不晓得如何了,老是闭门不出,又或是每日都跟她错开时候。
这日。
“有这么差吗?”随风嘟囔几句,走到棋局旁一看,也看不懂下获得底是个甚么玩意,侧耳听到隔壁开门关门,赶紧又躲进屋子里。
她这般说,两个丫环也不好多言,只又嘱托一声便目送着顾无忧往外走。
而此时方丈屋中。
要走的时候,想起刚才那丫头瞥见他时的神采,李钦远悄悄“唔”了一声,同随风说道:“这阵子你少出门,避着人家一些。”
顾无忧出去后便同了无行了一道合十礼,而后同他说了来意,言语客气,态度也非常恭敬。
李钦远挑了挑眉,长指捻着白子,好笑道:“师父这是感觉输了丢人,不肯见我了?”
她跟李钦远固然隔墙而住,但在寺庙的这三日,竟真的没见过几次,要不是每日厨房都有替禅房筹办两份餐点,只怕顾无忧都要觉得他已经分开了。
他看着李钦远问道:“你是嫌弃她嫁过人?”
被本身的小门徒戳穿心机,了无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偏要说道:“我倒是感觉这小丫头不错,模样都雅,身份也金贵,看着性子也沉稳,难不成……”
的确如她所想。
说完便自行往里头走去。
“你当我想管,要不是……”
白露便又说道:“您如果介怀,奴婢便让人再清算间禅房出来,离这里远些?”
“我们是本日回府,还是在这再歇几日。”
“行了行了,说得我有多空似的,”了无不耐烦的打断他,“谁耐烦管你的事?”
在外头威风凛冽、严厉恪守的大将军,在这竟也显出几分少年时才有的萧洒不羁。
等她领着丫环走进院子,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隔壁院子的主仆才走出来。随风在疆场也算得上威风凛冽,现在却要每日盯着躲人,实在无语,忍不住低声嘟囔道:“跟做贼似的,您也太多心了,难不成我们看她一眼还能让她少块肉?”
免得见到面,还得讲究那些端方。
顾无忧摇点头,低低说了句“没事”,她现在不大想见人,特别是不熟谙的男人,本来觉得这里住得都是和尚,没想到还会有外男在……想了想,和白露说道:“过会去探听下中间住得是谁。”
目光再往一处看去,便见那屏风底下有一片青色布料。
李钦远已经好久未曾受过如许的礼遇了,自打他在疆场累下无数功名,官职变得越来越高,这都城里的人对他便只要恭敬……便是那顾无忧的叔叔和兄长见到他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魏国公”。
想清楚了,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了,她来寺中是静养,常日估计也不会如何出门,并且那位魏国公但是股肱之臣,必然不成能再这久待,想来他们也碰不到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