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第三件事也要多亏阿诚,要不然笑歌也不能这么等闲的达成打算。
她再理了理思路,然后拾起羊毫。不消叮咛,徐午年早已在旁磨好了墨。
这小弟名叫徐午年,才十六七岁,同笑歌在当代的这具身材差未几年纪,是个实心眼的小伙子,甚么都好,就是太啰嗦。啰嗦也就算了,可恰好还和小龙一样,是阿诚的脑残粉,十个句子内里倒有八句都是阿诚哥。
当然,背后里有多少人骂她,骂很多刺耳,笑歌完整能够设想,但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的心下不由一阵柔嫩。
还离得远,听不太清楚。笑歌叮咛徐午年出去看看,到底产生了甚么。
传闻之前是阿诚的小厮,笑歌极度思疑阿诚就是因为受不了徐午年连缀不尽的崇拜之情才把他送给笑歌的。
策论里的内容,笼统大抵有之,真假夸大有之,避重就轻亦有之,但仍能够说把她回到当代以来,对益州铜铁钱暗盘的统统愿景都写出来了,再加上当代的一些先进的金融理念,只为语不惊人死不休,令大老板视她为奇才,舍不得不消,不得不消。
固然笑歌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丑,但没干系,归正徐午年也不识字,看不懂。反而在贰内心还在想,读书人真短长,那么多庞大字形,他光看都晕了,何况还要一个个写出来,连成句子,做成文章。而许三娘子还只是一个小娘子,那更了不得了。当然,最了不得的还是阿诚哥,他身边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娘子都是人中龙凤,那阿诚哥本身还不得是龙中龙、凤中凤了?
第二件事,天然就是检察帐本了。这期间的帐本实在非常原始,完整没有建立起当代的管帐原则。繁复而粗陋,内里又另有很多出于保密启事此利用的切口。诚恳说,看起来一点都不镇静。幸而笑歌另有畴昔一段时候在绣坊做管账娘子的经历,总算也能对付。
“绩效人为”,“员工持股分红”等等当代企业行之有效的鼓励办法都要推行下去,进步支出的同时,更要让上面的人赢利都赚在明面上。
该裁撤的人要裁撤;该归并分立、权责了了的部分要归并分立、权责了了;该停止的贪墨要停止。
笑歌偶然听徐午年背诵“阿诚哥语录”,她只晓得,要尽快达成她同大老板立下的军令状,金杏酒楼必须得大改。
但是,这一刻太太长久,内里俄然传来一阵“梆梆梆”的短促敲打声,连带着连续串慌乱的大喊大呼。
幸亏笑歌听不到徐午年的内心独白,要不非得影响进度不成。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高空钢丝索,上面有无数的人在等着看她跌下去粉身碎骨,而她没有退路。
她迟迟没有落笔,因为她想起了在当代时看过一个烂俗的“鸡汤故事”。
一个月后,笑歌的前期信息质料汇集算是粗粗完成了。
在笑歌看来,现在的金杏酒楼底子就算不得一个端庄的“企业”,仍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帮会。内部办理混乱,甚么堂主、大哥横行,完整没有人尽其用。有的人本来很无能,是做事的人,却因为在帮内辈分低下,而不得重用;而有的人却恰好相反,尸位素餐。就连小院里都有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每天只来煎茶闲谈,等着上面的人算好了账本身加盖个印鉴就算。更别说那些分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