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却有一点分歧。
“我有上、中、下三策供义哥甄选。”
只是若等凡事都坐实了,成了百分之百人尽皆知的动静了,那这内里又还能剩多少赢利的空间给金杏呢?
笑歌只得临时压下心中的笑意与疑问,对阿诚略略点头表示答允。
笑歌迷惑的看了眼阿诚,又看了眼义哥。
义哥不是第一天同笑歌说话,已经有些风俗她常出诡奇之语,这话固然听来口气大,但以笑歌平日的表示来看,或许并非不成能。
她忍不住想调笑两句,可话还没出口,阿诚却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仓猝的走过来先拉着她小声说,“许三你可千万别胡说话,义哥好久没吃过肉了,一向在斋戒茹素晓得吗?”
说完她又折返进屋中取了些铁钱赐给搬运柴炭的小工和徐午年。
“你这话先搁在这里,持续说,这下策另有甚么不好的?”
“这是下策?”义哥略略有些吃惊。
“金杏用来换购铜钱的铁钱就不是钱了么?这些钱若不消来囤积铜钱天然便能够用来钱生钱,就是放高利贷一个月亦有几分息呢,这莫非就不是丧失吗?”
等笑歌到了义哥府上的时候,阿诚也早就陪侍在义哥身边了。
义哥说着别离舀了两盏茶给笑歌与阿诚。
义哥混迹江湖,引领金杏多年,又何尝不晓得这个事理。
他先点了点头表示赞美,“三娘子你能从些许细枝末节中阐发猜测出这等秘事,实在难能宝贵。”
“这体例四平八稳,包赚不赔,你倒说说,如何就成了下策了?”
“第二,如果我推断有误,铜钱上缴比例没有进步,那么难道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大要上看来是亏不了甚么,但实在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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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与收益老是成反比的。
笑歌先向大老板报告了一遍本身的发明与阐发。她是如何发觉到点滴非常,又是如何顺藤摸瓜,查探推断出来的。固然这些阿诚和义哥应当也已经从她调查的动静中猜出了一二,但毕竟不如笑歌重新至尾亲口诉说来得详细。
不但他,许家的天井处另有一两个小工,正一筐一筐的从门外往里搬柴炭。
“是啊,阿诚哥说三娘子你死脑筋——是阿诚哥说的,可不是我说的——送你别的甚么都不收,送柴炭给您,您要送人也好,扔出去也好,如何着也得要大费周章找人搬运,可不是那么轻易简朴甩脱的。看你这下如何办——三娘子,这真的都是阿诚哥说的,不是我说的。”
“第一,赚得不敷多。要小额分批尽量不轰动同业的拉拢铜钱,而又不抬升代价,必定能拿到手上的铜钱就不敷多。并且难保不被夺目的敌手看出端倪,这是有先例的,我曾经在小院检察积年帐本时看到过。当时同熙楼就猖獗的与金杏抢收铜钱,最后虎口夺食,大赚一笔。也恰是以同熙楼才一跃成为金杏之下全益州最大的兑换铺。这一次,如果再碰到有人同我们抢买,那金杏能赚到手的钱就更少了。”
本来笑歌每次在金杏见义哥的时候,他都大多不是在吃就是在吃,并且吃的都还满是大鱼大肉。
亏阿诚想得出。
义哥一边听一边不忘拿着茶筅不住点拂,到笑歌报告结束时,茶汤已是水乳融会,沸腾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