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笑歌走后,关老爷回到后宅,关夫人正在赏玩许三奉上的金饰。
关老爷有些怠倦的叹道,“但愿吧。信义这一走,我也感觉本身像老了几岁似的,日日殚精竭虑的,赚这一副身家也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凡是儿孙争气些,我也能退下来享享清福了。”
第二日关老爷说到做到,他知许三焦急想尽快开业,一早便着周世显去鑫义柜坊处找许三,先打个照面,让他转头再渐渐将乾丰柜坊的事交代。
“倒也没有甚么大事,就是想找我借点人,支撑她开立柜坊。”
关老爷摆了摆手,说道,“许三娘子,你不要嫌我多嘴,我同你义哥一个脾气,该说的可不管你听了顺不顺耳都要说。我知你有本事,短短几月便把益州的这铜铁钱暗盘搅得天翻地覆,帮信义赚够了钱。但开柜坊可分歧本来金杏楼的炒卖买卖,阿谁固然来钱快,可说句不好听的,毕竟是因着走了偏门的原因。柜坊是端庄买卖,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脚结壮地、按部就班的渐渐来。一笔笔的钱收出去,一笔笔的钱放出去,积少成多,一口吃不成个瘦子。以是,我先同你泼一瓢冷水,不要希冀这柜坊买卖能像你畴前那般,短短数月便能稀有倍回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许三绝非忘本之人,当日义哥赏识之恩,许三没齿难忘,本日关老爷互助之情,许三亦一样会铭记在心。”
“还是老爷气度宽广,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妇道人家到底是眼皮子浅了。”
“老爷,你为了他们两兄弟真是操碎了心。不过您也不消太操心,兴邦固然现下不成器点,但渐渐教总不至于就真成了败家子,更何况另有兴文呢,老爷你春秋正盛,等兴文长大成人,也能接你的班。”
关老爷又轻叹一声,“实在信义走后,我也曾动过心机把她收归己有。你也晓得,兴学还小,兴邦又不是个做买卖的质料,今后乾丰交到他们两兄弟手上去,没小我帮衬,只怕是守不住的。许三是个万里挑一的夺目人,又可贵重交谊,恰是这帮着创业的最好人选。要万一还能被兴邦收了房,那我便更放心了。但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许三这类人,不会安于在人下的。她现在本身想开柜坊,异日说不定还真能给她做成、做大了。以是现在,趁我另有力量,能帮他们两兄弟多结点善缘便多结点吧。惟愿今后许三如果真能坐大,也能念着我这雪中送炭的交谊。如果今后兴邦真守不住乾丰,她也能帮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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