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司恭敬地对陆承启说道:“陛下,便是此人击登闻鼓。”
陆承启点了点头,表示他能够退下了。登闻鼓院虽常设,从贞德年间到洪祥年间,五十余年的光阴,意味意义大于实际意义。陆承启倒想晓得,是甚么人这么有胆识,竟然敢击登闻鼓,向天子告御状。《大顺律》可不是开打趣的,没人敢冒着被杖刑的风险,有事没事击登闻鼓玩。
听得“太原王家”这个词,再看了一眼堂下的王安石,陆承启这才恍然大悟,为甚么王安石不能科考了。太原王家乃是汗青遗留题目,转型做了贩子,能够想效仿陆家,保持家属畅旺,在乱世之时有必然的自保才气。或许到当时,还能趁乱而起,取而代之。
那人晓得,大庆殿中,只要一人能高高在上,不消说,此人便是天子了。只见此人恭敬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长揖礼,说道:“白身王安石。拜见陛下。白身字介甫,曾通读《大顺律》,登闻鼓之法,介甫熟稔于心。此次伐鼓。确有冤情,还望陛下明察。”
陆承启愣住了,没想到王安石是来向他逼宫的。文官们逼宫见很多,可一介白身逼宫,还真的第一次见,恐怕汗青上也是第一遭。王安石在正牌汗青上很短长,但在这个时空,他不过白身一个,还是有如此底气,拗相公之名公然是名不虚传啊!
定了定神,免得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了糗,陆承启才缓缓说道:“王安石是吧,有甚么委曲,尽可说出来,朕虽不是甚么明君,但是非曲直,还是辩得清的。”
王安石进一步挑明:“陛下既然想要缉捕以是太原王家之人,介甫亦是缉捕之列。国没法不立,介甫前来,便是呼应国法。陛下对于太原王家,即不惩罚,又不放人,意为如何,我等王家之人,自是想晓得。需知王家家谱上,名字在册之人,多达数十万,介甫已经把家谱带来,就在宣德楼外,陛下一齐按名缉捕便是。”
想必王安石听得朝廷对于贩子的政策放宽,自忖不过是太原王家的旁支,本来的家属经商,连累到他们,现在有了这个政策,岂不是他们家属也能科考了?
陆承启猜想的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临川先生之名,后代多有听闻。熙宁变法,更是发人深省。固然有抱负化之疑,比陆承启的新法都要抱负化,却还是能让后代有所开导。王安石之才,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