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淳被陆承启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冲动得热血沸腾,颤声说道:“皇上……”
许景淳那里敢抗旨?赶紧一大口灌了下去,也不顾茶水还是滚烫的。
陆承启哂然一笑:“明君?朕现在连半点权力都没有,谈何明君?许景淳,你现在但是朕独一能说上话的人,可不要让朕绝望啊!”
陆承启摆了一摆手,让两行清泪由脸颊滑落,动情的说道:“朕即位以来,本来想励精图治,清除朝政,清算武备,却不料朝中奸臣当道,朕虽故意却有力,眼看着朝政一每天腐朽下去,朕无能为力只好每日寄情玩物,消遣光阴,又有谁能知朕心中的痛苦?这江山,不是臣子家的,他们当然不会心疼,可这江山,是太家传下来的,朕有任务去保护它,可朝中小人位高权重,朕实在无能为力,愧对先祖啊!”
许景淳心中一震,颤声道:“微臣……微臣不知所犯何罪?”
许景淳一时候转不过脑袋来,这赐坐之事,乃是朝中重臣才气享有的特权,他小小一个五品侍卫长,那里享用过如此殊荣?一时候便愣住了。
许景淳脑门上的冷冷排泄,颤声说道:“臣罪该万死!”
许景淳不晓得陆承启的心机,但他还是诚惶诚恐地半弓着身子,右手抱拳行着军礼。固然陆承启没有说话,但这压抑的氛围,却让他这位大妙手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仿佛面敌手无缚鸡之力的陆承启,比面对一个绝世妙手还要吃力。
许景淳赶紧说道:“但现在微臣晓得了,皇上是一个不成多得的明君!”
陆承启叹了一声:“一片赤忱又如何?你不懂!”他顿了顿,又持续说道:“自本朝太祖秉承天意建国以来,太宗、文宗武功武功威震天下,尔来已有百余年。可现在,内忧内乱,国事一塌胡涂,许景淳,你是个明白人,天然也能看到这天下已经乱成了甚么模样!百姓食不充饥,赃官贪吏却夜夜歌乐,这如何能叫朕不心疼!”
陆承启冷冷地说道:“你身为侍卫长,得朕口谕,却迟迟不来,莫非要刺客杀了朕,你才知罪?”
“许景淳,朕问你,你感觉朕是昏君,还是明君?诚恳说来,不得扯谎。如果扯谎,你项上人头不保!”
陆承启冷冷说道:“下不为例,如有再犯,两罪并罚,到时候你自刎吧!”
过了约莫一刻钟,陆承启才缓缓放动手中的册本,从那张龙椅上站起家来,负手在背,用迟缓却严肃的口气说道:“许景淳,你可知罪?”
陆承启感慨道:“是啊,天下百姓,尚不得一餐饱腹,是朕做得不敷啊!”
品了几口茶,陆承启才缓缓说道:“来人啊,给许侍卫长看座。”
陆承启又抿了一口茶水,才说道:“这茶不错,你能够尝尝。”
陆承启黯然说道:“朕就晓得……”
许景淳赶紧说道:“皇上贤明神武,必定是一代明君。微臣乃是一大老粗,不懂朝政,但微臣看得出皇上是一片赤忱为百姓。”
陆承启听他表了忠心,心知收他为亲信,又近了一步。陆承启细心察看过许景淳的面相,发明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眉宇间透出一股正气。固然如此,但陆承启还是不肯定他的品性,才特地摸索了一番。
以陆承启的阅人经历,只能看出这么多。但他是跑发卖的,对于人的心机,还是有必然掌控的。陆承启见佩服了许景淳,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坐了下去,端起桌前的茶水,渐渐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