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良半信半疑,他被坑了一次,已经有些后怕了。只听他说道:“此次不但要赔双倍货色,还得赔汤药费,这些钱银,都需你来出!”
晓得耶律良余怒未消,崔介安也不敢随便接话头,心中却颇感无法。大顺这一个庞然大物,对一样是庞然大物的辽国来使都不当回事,他小小一个高丽国使者,夹在两个大国之间,这日子的确就不是人过的,这叫他如何能不深感无法?
耶律良还未说完,那些个掌柜的、货郎都纷繁出声,痛斥耶律良颠倒是非,罔顾究竟。黄玮颐见两边情感冲动,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此乃公堂之上,大声鼓噪,成何体统?”
对于高丽国这等小人行动,陆承启天然是暗恨在心,要不然也不会连国度脸面都不顾,直接断了对高丽国的饮食供应了。
黄玮颐让耶律良接着往下说,直说到他本身都感觉编不下去了,才停了下来。末端,耶律良还特地减轻语气,要黄玮颐“秉公办事”,暗中表示黄玮颐要顾及国与国之间的干系。
黄玮颐现在已经有了本身的判定,他让部下胥吏誊写好定夺书,对本案做出了讯断。他展开定夺书,念叨:“洪祥三年蒲月三十,时有契丹来使,于诸市内决计肇事,殴打百姓,打砸货色,情节卑劣。据《大顺律》,判打砸货色者,双倍补偿货色;打人者,补偿汤药费,当下每人打水火棍二十,以儆效尤。”
这时,京兆府衙门内里的契丹人,传来哀嚎不断的呼痛声,听得耶律良牙根紧咬,暗道:“好一个大顺,竟然不顾我辽国脸面如此,待我回转上京,定要陛下调集重兵,给大顺一个色彩瞧瞧。别觉得我大辽一时粗心,便道你顺国赛过了大辽。若要比兵力,我大辽是你顺国十倍!”
这也是陆承启暗恼高丽国如此小人的做法,狠狠地插了大顺背后一刀,给大顺边防,带来了更大的费事。现在大顺周遭,除了中立的西州回鹘、黄头回鹘、于阗、黑汗、天竺、蒲甘、交趾(安南),便是态度不明的高丽国和花剌子模了,敌对的国度只要辽国一个。可即便是中立国,也不得不防啊,更何况是态度不明的国度?
固然他从不信赖国与国之间会有真正的朋友,但一个名义上的藩国,好过一个敌对国度的藩国吧?起码边防力量能够撤回一些,用在对于辽国上。
崔介安难堪地站在角落里,不敢看耶律良的神采。京兆府衙役们数清了钱银,便告别拜别了。期间浑不当耶律良是辽国来使,皆用对待犯人的口气说话。气得耶律良在衙役走后,半晌才说道:“好威风的衙役,好一个大顺京兆府!吾本日算是长了见地,来日不要叫吾在上京见到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