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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言山接着说到官军打来,一枝花退走,官军在庄子里大肆劫掠和杀人的时候,说道:“唉,之前只是在书里瞥见过,说是匪来如梳官来如篦。此次实在地看到这些官军杀良冒功,官军比匪贼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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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豪杰闻声,急得大呼:“我不是匪贼,我不是匪贼。我是这座庄子的族长欧阳豪杰。不能杀我!”
“姐说的这话不假,”娄言山说,“前人说,春秋无义战。实在古往今来都是如许,我们现在,就有义战么?饥民造反,是‘官逼民反’,官军剿匪是‘绥靖处所’?一旦真打起来,不利的就是浅显老百姓。谁个义,谁个不义,还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一枝花中间的塌破天抽刀就要杀欧阳豪杰,一枝花说:“塌兄弟,这个大贼余孽不消我们杀,别污了咱的刀。别管他,就把他拴在树上,等他的官军来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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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春蕙不懂了,一枝花这是甚么意义呀?她问娄言山:“一枝花为甚么不杀欧阳豪杰?就让官军把欧阳豪杰救了去,持续和他们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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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在理儿。”春蕙聪明,悟性超强,立即明白了这个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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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提着一小我头的矮子,对高个儿指着欧阳豪杰说:“哥儿们,这颗人头可归我啦,下一个归你。明天我可真不利,东西没有抢到多少,还没有一件值钱的。特么的,传闻上头给的杀匪嘉奖是一颗人头十两银子,到我们这里就减成了五两。真特么的太黑了。”
“是这话,”娄香芹也颁发本身的观点,“我看呀,这个年初,还是孟河哥做的事积善,卖药看病,治病救人是个端庄事儿。国度民生搞成这个样儿,也不晓得那么多帝王将相,都干甚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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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儿也笑了:“这个一枝花,王八蛋另有点儿义气,把这五两银子留给我们——不过,他们也懒得吃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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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少爷说吧,我到厨房烧水去。”春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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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婕说:“确切也是累了,不过我们现在归去也睡不着,好想晓得庄子里的环境。你给我们说说,十里铺现在如何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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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蕙说:“少爷,我和您一起去。您一小我没人服侍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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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傍门翻开处出去两个官军兵士,一高一矮。他们身上背着抢来的包裹,手里还提着方才砍下来的人头。矮子提了一个,是个老婆婆的,高个儿提了两个,一个老头儿的,一个小闺女的。鲜血还在一滴滴地往地下掉。
娄言山和春蕙蹿房越脊,尽量隐身在暗中当中。幸亏一枝花的步队已经退出了十里铺,庄子内里已经没有了厮杀。有的只是没有捞够的官军,一小股一小股地乱窜,还想捞些东西,没有人重视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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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娄言山他们四周,是一片厮杀的声音。不竭有饥民步队的杆子兵被杀或受伤倒地,官军的兵丁就会搜杆子兵的身上,抢他们从百姓那边抢来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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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里流下泪来:“说句知己话,欧阳豪杰并不是个好人,最后落了如许一个结局,非命于官兵之手。这忠君,治国平天下,还对么?真让人寒心!”
院子里的树上,只剩下了欧阳豪杰。他还在不竭地喊叫:“来人啦,来人呀。我是欧阳老爷,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