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娄言山渐渐地说着,仿佛堕入了深思,“我朝当明天子,是想挽狂澜于既倒,勤政几近直逼太祖。实在有些痼疾,就是从太祖那边留下来的。比方说封了那么多藩王,占了那么多地盘,用去那么多财物,朝廷都担当不起了。豪强所占地盘越来越多,农耕社会百姓靠种地用饭,没有了地盘,就频于灭亡边沿。如果有天灾天灾,就更没有活路。而从皇上即位,灾荒频繁,更是碰上了不利时候了。”
“族长本来在辽东带兵兵戈的时候,被后金的兵用炮打碎了身子,这今后就不能生养了。娶了两房姨太太都没有生养。二姨太去家庵代发修行;三姨太留着服侍他。夫人本来给他生的女儿早亡。膝下没有传人,本房的叔伯兄弟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普通人都看得出来。族长和夫人那里看不出来?他们是看中了山儿和春蕙的本领,但是更首要的是孩子们的品德。他们要把本身养老送终的大事,拜托给山儿他们。”胡氏的一番阐发,把娄古兰说得心折口服。
娄言山和春蕙也笑了。
娄古兰如大梦初醒,“嗯,我明白了。人门都说,詹氏是族长的女智囊,我实在也有胡氏女智囊啊。这是我们娄家的传统,感谢智囊。”
“另有江南的大部分富庶地区呢?”
胡氏看到大儿子用眼睛向本身求援,说话了:“老头子,族长和夫人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是看在山儿和春蕙是人才的份上,是提携和种植孩子们。现在的这个安排,也是充分顾及到了你的面子。以我看呀,族长和夫人也需求山儿和蕙儿他们帮手,我们不能不管吧。”
第二天,娄言山和春蕙到族长那边回话儿。詹氏领着春蕙去安插小两口儿要住的房间,娄上泉留娄言山在书房说话儿。
“就是岳父大人您的老敌手,后金,”娄言山侃侃而谈,“他们是游牧民族,以骑射餬口,马队攻城略地,善于野战。如遇我军屯兵死守,加上以锋利火器,还是能够对抗。别的他们人虽彪悍,究竟人少,要地经济掉队,不能供应耐久的战役,以是之前攻进长城多次,都不能悠长占据,最后也只能掳掠一番而回。他们要想获得中原,要看他们的战略,能不能获得中原汉族士绅的支撑。”
“那么,你对我大明的朝廷如何看呢?”
“不敢当,岳父大人,”娄言山说,“别说,当今的情势和三国的时候,真另有点像。”
族长太吃惊了,面前的这个十八岁的新近小秀才,另有点儿乳臭未干,也没有经历过和满人兵戈,如何对满人阐发得这么深切。连我这个在关外和满人打了大半辈子仗的将军都没有想得这么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