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冲方原盈盈施礼,便昂首望着她道,“摄政王曾说过,女真人也是大明的子民,这话算不算数?!”
这个庄妃要状告赤古台?!
方原一听赤古台竟奸骗了皇太极的后妃,是大吃一惊。以他对赤古台的体味,赤古台虽是蒙古马匪出身,但倒是老陈慎重,这些年来并未犯过军法,以是方原才会放心的将几雄师区里气力最强大的北部军区交给他办理。
方原立即将庄妃先安设在广宁城,又召来了张英,令他带着五千特战军前去盛京召赤古台前来广宁城汇报军务,皇太极后妃、女眷的迁徙事情由张英接办。
这也是方原对赤古台的一种摸索,赤古台到底有没有反心!
方原望着堂下脱了战袍的赤古台,沉声问道,“赤古台,你知不知为甚么让你来广宁城受审?!”
她不谈闲事,而是上纲上线的左顾而言他,就是在给方原挖坑,方原内心是一清二楚,缓缓的道,“是,当然是。”
方原令朝鲜国使者宋时烈在后堂等待召见,又令告状伸冤的庄妃入内,扣问究竟。
庄妃俄然前来告状,估计也是埋没着教唆诽谤的谨慎思。激将方原去究查赤古台的不对,一旦赤古台有不臣之心,惧罪谋反,辽东战局会复兴变数。
赤古台不过是一个军区司令,若真的胆敢奸骗皇太极后妃,证明此人和蓝玉一样已被胜利和权力冲昏了脑筋,飞扬放肆,不臣之心渐露。若再不严加制止,必定重蹈当年蓝玉的复辙。
赤古台不紧不慢的道,“摄政王,我确切是违背了你的军令,我也愿接管军法惩办!你,命令吧!”
若赤古台没有谋反之心,就应当老诚恳实的广宁城受审,他应当信赖方原毫不会真的因奸骗一事而清理他的罪过。方原需求的,不过是一个能安抚女真人的借口罢了。
若说脾气暴躁的赵全忠会做出这类强行奸骗的事,方原并不奇特。若说赤古台有份,方原却不敢信赖。
方原见他认罪倒是干脆,并且无所谓,理所当然的样儿,怒极而笑道,“赤古台,你有没有收到我的军令,不能扰乱皇太极的后妃?”
方原令两个涉案的后妃一同到了议事堂,观审的有崇祯天子,庄妃、多铎,乃至还聘请了朝鲜国使者宋时烈也在一边观审。
方原点了点头道,“是,庄妃,你有话直说,赤古台到底做了甚么,不必转弯抹角。”
景杰将话都递到了他的嘴边,赤古台还是不接茬,耸了耸肩,朗声道,“大元帅,我是犯了军法,大不了依法惩戒便是。但我未做错,以是无过可悔!”
方原听了马一山的汇报,是大吃一惊,这两人底子是风马牛不相及。并且赤古台乃是北部军区司令,更是与方原出世入死的兄弟。
莫非是庄妃在搞鬼?若她真的使出这类教唆诽谤的小伎俩,的确是笑掉人大牙。
赤古台也不推委塞责,利落的认了,“摄政王,我奸骗了两个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的妃子。”
他就是要当众公判这个案子,向女真人、朝鲜人表白,大明的律法毫不是安排。
方原并不是真的要惩办他,而是要一个台阶,要他认罪悔过。哪知这个赤古台认罪是利落的认罪了,并没有半点悔过的模样。
这一桩奸骗案,既然庄妃以性命包管,告到了方原的面前。方原是不能不过问,特别是在这个女真人方才归附,又在与朝鲜国谈归附、内迁的紧急关头。若大明一个司令就敢奸骗满清天子的后妃,而得不到明律的惩戒,朝鲜国君臣内迁另有甚么安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