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王姓墨客仍然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站起来的士子劝道:“王兄何必再如此起火?便是有天大的恨,现在那些人都已经被天子判了凌迟,易兄的大仇也算是得报了,王兄现在便是再怒,又能如何?”
王怀文听闻众墨客的反应,倒是一揖到底,行了个团礼后这才道:“各位兄台高义,王某深感佩服,王某家中很有些余财,情愿将来立学,便于京师周边儿先立几个社学,传授孺子读书。到底设在那里,我等还需商讨一番。”
说来好笑,这老鸨子也不过是二十余岁的年经,便称一声风华正貌,也不为过。兼之风月场上见很多了,又多了一些平常大师闺秀身上所没有的狐媚之意,此时故作凶暴之态,倒是引得这些女人们纷繁发笑。
中间儿的士子见状,倒是从速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了王姓士子劝道:“王兄息怒,息怒,事已至此,便是再怒,也是无益。先坐下说,坐下说。”
如果浅显商贾之人说出这番话来,众士子倒也不会有这般反应。只是这易星志毕竟是数年的同窗,常日里与大师伙儿过往也算不错,特别是易星志家中倒也算得上是诗书传家,这就让众士子感同身受了——你们东林和复社甚么的,再牛逼也不能向着同为名教弟子的读书人家里动手罢?
王姓墨客却正色道:“方才易兄说不考进士科时,王某倒是腹诽易兄不知好歹。再听完易兄所言,倒是王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曾体味实在环境便妄下断语,实非君子所为,故而王某要向易兄报歉。”
说完,也不待其别人做出甚么反应,便端起举杯一饮而尽。易星志苦笑道:“王兄这是何必?易某又没有见怪王兄的意义。再者说,王兄方才所言,都是为了小弟着想,小弟又怎会不知?”
易星志倒是一揖到地,佩服道:“王兄真君子也!易某佩服!”
原觉得东林也好,复社也好,一个个都是些君子君子,只是学问不受朝堂所喜,这才被朝堂打压不已。现在听到易星志此番切身经历,浩繁的士子倒是恨不得立即便让东林与复社之人尽数去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