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峰不紧不慢道:“明日自有人将银子送至府上。”
“不说这个,此次换甚么?香料可不换。”
“哪有的话,官兵见了五峰船长的船都要绕着走。”何永强为莫非,“只怕有人路过,向官府告状。”
“那就好,那就好。”何永强这才放心,当即作揖,“既然如此,鄙人就先行告别了。”
还好,本质上是讲理的,不然就趁便把杨长帆也烤着吃了。
“走吧。”毛海峰看也不看他,“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秃顶立即将火把递给前面的人,上前恭恭敬敬作揖:“毛公子。”
特七倒是实在得过甚,土话加汉语,简朴直白地给出了启事――
“舒畅!”杨长帆赞叹过后赶紧将酒袋偿还,“只是不敢多喝!”
说话不通,再深聊也没法聊了,填饱了肚子后杨长帆便辞职,跟他们一起过夜还是算了,风险太大。十几位壮族兄弟也确切对杨长帆没有歹念,挽留一下后大风雅方任他拜别。
杨长帆也搞明白了,这些人不是浅显的募兵,是雇佣兵。
“嗯,有日子没归去了,等嘉兴那边闹完了我再过来。”
“知县虽小,也是父母官。”何永强向后退了半步,“那鄙人先告别了?”
张经也真是急眼了,愣把这些家伙调来东海。
“下次早些,不要拖到丑时。”毛海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要运货装货,怕是要拖到天亮了。”
“毛公子是不晓得,我们这边来了一名不要命的知县。”
“官府敢管?”
有效直接,用之即来挥之即去。
毛海峰闻言不耐烦道:“你放心,我记得。”
“知县罢了。”
“哼,弗朗机肯出两倍的钱,归去就能卖出二十倍的利,再用此中一分购铳运来发卖,一年怕是用不了几趟,利润就顶得上国库的年入了。”
何永强走后,毛海峰才拉来了秃顶问道:“此次去那里?”
秃顶悄声道:“澳门。”
“此地卫所浩繁,还是谨慎为妙。”秃顶当真是个胆小心细的人,“子时出船,丑时泊岸,保险一些。”
从发音来看,这位小头子名为“特七”,那地州人,遭到了极具名望的瓦氏号令,特七再号令寨中兄弟十余人前来平倭。当然,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日本人,更不要提甚么深仇大恨,来的目标也十清楚白――赢利。
暗处,一青袍男人这才从树后闪出。
杨长帆重又上了路,没了骡车,又不熟谙路,步行回沥海真不知要多久了。
……
补给比杀人划算。
并且他们是很贫苦的雇佣兵,本钱昂贵,一两银子够欢畅一个月的。
与这十几位吃着骡肉喝着酒,杨长帆趁机问起他们为何离开雄师队。
杨长帆也真的有些冷,当即承了美意接过酒袋“咕咚咕咚”来了两大口,随后一抹嘴惊道:“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