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登城,将早已筹办好的白布挂好。
老妇点头道:“汪滶平淡,亡夫只求其平生安然。”
杨长帆只一起奔来上马。
此人纵马奔驰,马后坐着一名妇人,定睛一看,恰是被归入官府为奴的汪直遗孀胡氏。
赵秃顶与汪直部下诸位大首级,押着胡宗宪一起走向杭州北城门。
赵秃顶立即施礼,看着饱受培植的老妇,一股热泪滑下:“部属鄙人!!来晚了啊!”
“这里……是杭州啊。”胡宗宪瞪着眼睛道,“杭州若陷,你我另有活头?”
“总督……”
惊奇,完整的惊奇。
赵秃顶打量了一圈这个毫无豪气可言的浅显老妇人,转望胡宗宪:“但是船长夫人?”
他们从那里来的?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如何来的?他们是甚么人?他们想干甚么?他们……
在这日方才天亮,俞大猷还蓄势待发的时候,胡宗宪被第一声炮响吵醒。他觉得是打雷,翻身再睡,没过量久,再次被吵醒。
“义母请上马。”杨长帆扶下惊骇不定的胡氏,转而冲赵光甲等人道,“此为船长夫人,船长走之前有话留下。”
丧军之首,一秃顶身着孝服,头戴白巾,抢先入城。
胡宗宪木木点头。
“含章也走了么……”胡宗宪几近崩溃。
杭州百姓也皆已醒来,出门张望,只看到城东南的滚滚浓烟,一时之间民气惶惑,不明以是。
待胡宗宪达到永昌门之时,城壁已岌岌可危,这但是十几年火线才修过的城墙,高数丈,精砖所砌,便是用能力最大的弗朗机,轰上个一天一夜不见得会破。
军士急报,有人攻城。
“此贼人特工,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押下去,战后再议!”俞大猷一把扔下杭州的传令兵,披甲出帐,“十万雄师在此,岑港岂能有失?此人之言,万不成别传乱我军心!”
杨长帆神采却惊奇万分:“长兄汪滶还在九州,当扶长兄为船长!”
批示使同胡宗宪一样姗姗来迟,他也并不晓得的更多。
日落之时,岑港终究展开大战。
胡宗宪绝望四顾,然后持刀横在颈上,高呼一句:“吾与杭州共存亡!!!”
“你走吧,刀留下,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老妇惊奇望向杨长帆:“不愧亡夫托业之人!”
胡宗宪惊奇睁眼,只见城北一起人马奔来,为首者高大非常,胡宗宪这辈子只见过一个这么高的人。
话罢,奋力一抹,鲜血涌出。
杨长帆在旁安抚道:“义母,余下的过前面再说,先跟大师交代一下船长的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