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炊?”六叔公盯着许老头。
“让开!”孙秀花冷斥,搁之前许家文一讨情,老太太总会给他几分面子,毕竟是大孙子,可今儿她是气得狠了。
许老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额上隆起几道深深的皱纹:“我分歧意,要分等我死了再说。”
至于这个家,他是一刻都不想留了,要不就算分了也是白分。
孙秀花看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子,再看一眼冷着脸的小儿子,俄然间悲从中来,这还是父子俩嘛!
“爱分不分,归正我今后不会再给家里交一分钱。另有二哥,”许向华从口袋里取出电报:“这是二哥发来的,他也想分炊,康子先跟着我过。不然,他今后也不会再给家里汇钱。”出差前他给新疆的许向军发了一封电报说分炊的事,许向军也同意。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养动手脚俱全的兄弟侄子,还得不到一句好。
双眼大睁的刘红珍,不敢置信看着老太太,直觉不能再吵下去了,遂哭喊道:“阿文,快去床上躺着,你如果个甚么,妈也不活了。”
许老头顺着台阶往下爬,看一眼神采紧绷的许向华,感喟:“垂教员的的确不像样,不过你打也打了,我也经验过了,转头再让你大哥经验一顿,她今后必定不敢了。”
他一开口,看不下去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提及来。老许家那笔胡涂账,村民不是没暗里群情过,可他们自家人不说,外人也不好多嘴。明天许向华把冲突摊在明面上来了,他们哪能视而不见,几句公道话老是要说的。
许家文颤了颤,又低头咳起来。
“你说甚么胡涂话!”许老头皱起眉头,越说越不像话了。
村民看过来的目光让许老头如芒刺在背,抖动手指许向华,又指指许清嘉:“反了天了,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
“大伯娘他们一家吃干饭,让我和哥哥弟弟喝米汤。”脆生生的童音俄然冒出来。
许家康哼笑:“我是不是胡说,大哥内心清楚,你但是高材生,这么简朴的事理能不明白。”
“老头子,你别不讲理。”孙秀花也怒了。
“放开我, 我打死这个兔崽子, 翅膀硬了, 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许再春无法禁止,一大把年纪了,如何就不消停下。不过许向华也真够绝的,连许向军都拉拢了,可说到底闹成如许,还是来根叔过分了,没这么挖其他儿子的肉喂另一个的。
“您如何能够舍得打死她, 她如果死了,谁来帮我大哥冲锋陷阵抢好处。”许向华嘲笑,老头子和许向国那点心机, 真当他看不穿,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把一家子当傻子乱来。殊不知,谁不内心门清,只是看在老两口份上装傻罢了。可刘红珍越来超出度,早些年另有点心虚, 这些年更加理所当然, 仿佛别的几房欠他们, 该死给他们当牛做马。
许老头那边,四人进了堂屋后把大门给关上了,屋子里顿时暗了很多。
他冷眼瞅着,许向国只怕也靠不住。如果个有知己的,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子婆娘这么混闹也不禁止,别说他禁止过了只是没用。真想禁止,他一个最受正视的儿子和丈夫还能禁止不了。
许再春无辜地笑了笑:“醒过来就没事了,没事了。”
孙秀花却没理他,扭头看着难掩震惊之色的许向国:“老迈,你感觉这家该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