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大姐夫在内,统统人的眼睛都是肿的。
唐丰莲放心不下,蹙着眉道:“家里有公公婆婆呢,不如我们就再陪你们几天,丰菊也还不晓得动静,等着她返来了我们再一起走。”唐丰菊是唐家二闺女,嫁在乡里另一个村,离大高山又更远了,不过更靠近乡里,得先走路到乡里,再从乡里走到大高山,少说也是三个小时的路程。
曼青思疑本身听错了,就是两个姐夫在那晚,公公也没提喝酒啊。村里商定俗成的端方,家里才死了人,不成能喝酒的。
公婆虽嘴上不说,但都晓得,光指着存折上那点补偿金是不可的。
季云喜又挑了挑眉,仿佛是不太信赖。但曼青没时候细究了,目睹着已颠末端下午一点半了,她要不想摸黑走山路回家,现在就得从速办交代事件了。
见闺女哭得肩膀都抽起来,刘莲枝悄悄拍着她肩膀,生硬动手臂抱住她:“别哭了,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如何比你侄子还爱哭。”
“是啊,婆婆不想办了,说等今后孩子懂事了领他们上坟磕叩首就行了……”
不为别的,既然老板也不在乎这么点钱,那就要帮她挑个值钱点儿的,好歹唐丰年确切死在矿上了,她作为唐丰年的“遗孀”,理应获得这些照顾。
不是说她之前不热忱,之前也热忱,但现在却更多了一种放心,一种模糊的欢乐,仿佛捡了钱一样,想乐又不敢乐,只能偷着光荣的感受。
李曼青悄悄看了看昨晚戴上的腕表,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走路来要三个小时,实在走得快的话两个半也够了,和她“五点多就赶来”可对不上。
等饭菜上桌,李曼青公然顾不上害臊,连着添了三回饭才摸着肚皮感喟:孩子啊,你妈为了你的营养,怕是要在老唐家留下“没心没肺”的标签了。
几人才下车,就有两只半人高的狼狗吠起来,“汪汪”恨不得摆脱铁链的束缚冲出来,李曼青吓得今后缩了缩。这东西可不是好惹的,之前跟她一起打扫卫生的老刘说过,他们故乡有人被狗咬了,觉着几百块的狂犬疫苗贵,没去打,成果才半年就死了。
“你笑啥?莫非是真急傻了不成?”
见她眼睛不断的往外墙外看,季云喜就道:“墙过几天让人来给你们糊一糊。”免得孤儿寡母的被人翻墙头。
“这时候去县里干吗?补偿金下来了吗?赔了多少啊?”还是之前的脾气,心是不坏,可就是……有点一言难尽。
这姓季的公然是做买卖的,那里有商机那里就有他。
唐丰菊满不在乎:“他和小峰在背面,正同人说话呢。”
老太太弯着腰“哎哟”两声,曼青从速替她后背顺气,家里人全都围过来。
李曼青一面削皮,一面咽口水。这黄心土豆是真面啊!又沙,入口即化,给她个蘸水配着,她能吃半斤!
老太太却还能强打起精力:“去,待会儿就去,也不消走远,隔壁建华家就有,挑着长手长脚能吃的捉。”
二十年前的承平乡别说如许银行那样银行了,就连乡村信誉社都没有,存钱都得去到隔壁的大渔乡才行。几人办了转账,李曼青见绿绿的存亏本子上确确实在多了三万六,这才细心的将存折贴身放了,筹办上县里去。
“嗨,那国营的是吧?早开张了,不开张也干不过我们公营的,一个个混吃等死那里赚得了钱……”小刘嘚吧嘚吧嘚,另两人偶尔搭一句,很快就到了大渔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