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吾这才没来两天,兄长就要赶我走了?”何太后没好气的对何进说道,“宫中实在待腻了,现在就连辩儿都在嫌弃吾了,这太后哪是那么好当的?兄长你是惊骇吾离宫以后,危及我何家在朝中的职位吗?”
“不敢不敢,”何进连连说道,“我实奉圣旨,命王允将荀罡请来洛阳的。但王允也确切获得荀衢言语,荀罡临时不入京为官。”
“太后身边无侍女做伴,无寺人奉养,必不平常。何况我大汉明令,深宫女子非丧葬,不得出宫,即便要出宫,也必须通过一道道烦琐的法度……太后若不是溜出来的,还能是如何出来的?”
徐庶窦娥纷繁叩拜,在何太后答应以后,二人才缓缓的跟了上去。几日的跪刑让二人几近走不动路了,但他们胆量再如何大,也不敢让太后等着,只能勉强着跟上去。
这臭小子还不是普通的聪明……何太后对荀罡现在是又爱又恨,但却无可何如,现在已经有把柄在他手上,还能强即将他带走不成?
徐庶不留陈迹的点了点头,便携着窦娥出去了,垂垂离开了荀罡的视野。
“这个……大将军,不知是否能听草民一言?”好久不言的荀罡,终究在这档口上说话了。何进见是荀罡说话,也任他去了。
何太后愣在原地,半晌,她缓缓开口道:“他荀家的家法,是你大将军何进定的吗?”
何进嘴角抽了抽,这尊神两天前甚么时候来的?如何都没听人汇报过?
“罢了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何进严厉的看着正坐在地上的二人,“太后既然有恩赐,你二人还不伸谢圣恩?”
“回太后……”何进圆滚滚的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荀罡春秋过幼,不便为官,不久前荀家才回绝了我等的聘请。若想让荀罡伴随皇上摆布,只怕再过一些年事,等候荀罡成熟才可!”
“大将军!”荀罡本身请愿道,“草民大胆,想与大将军一同与朝臣议事!”
何进内心格登了一下,刚才与大臣会商的事情可不能让太后晓得,便说道:“不过朝中些许琐乱琐事,如何劳你台端?毕竟是太后,令媛之躯,如何能让这等琐事乱了心神。”
何太后瞳孔微缩,声音有些生硬的问道:“你如何晓得吾是偷偷溜出来的?”
即使何进是太后的兄长,但在名分上,太后是天子的母亲,如何敢怠慢?
“不成!”何进还是刚强的说道,“若不加以惩办,今后再犯该是如何?荀罡此番是运气好,下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这二人不能走!还得跪!”
“大将军,我从我主子处得知,只要我与大将军同时呈现在这缧绁中,我主子的监狱之苦便是消弭了。现在我与大将军同在缧绁中,大将军岂能忏悔?”荀罡看着何进略有窜改的神采,悄悄一笑,“何况,此番无此二人,我早已曝尸荒漠,如何还能与大将军在这里谈笑风生?”
何进神采涨红,或许是这缧绁的气味过分凝重,虽有百般不肯,何进还是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荀罡哭笑不得,这何进公然不肯这么简朴的善罢甘休。不过这倒是能申明何进很会对待贤人,只是对待下人……过分刻薄了。
沉重的步子踩踏在地板上,收回浑厚的声音,跟着木板的颤栗,一颗颗泥土从顶层落下,仿佛这座修建并不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