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女救之,因定情,合期私会。
后六年,音每离,公每送,亦每泣,然心终不回。
农大之人闻公德,皆敬,赠公以蛙棚。
公豪侠自任,峒民但有忧患,未敢求父,皆白公,公视若己任,好义急公,其年虽幼,然峒民钦服。
育公者,阿音之祖。
公举筒立尽,李二毛子方讶其壮,旋呕,实未足饮。
苗乡因而始富,公与皮公计,言送寨童退学事,皮公深然之,入县白令。
音曰:“祖志即吾志也,一十二年,未敢有易。”
星准摄《蜀山》,立天星阁,悬天崖始知闻。及立旅业,修栈道,游人至寨,惊为天人之境。燕织蜂营,络绎不断。
公始识皮公之能,益赖重之,峒人亦以皮公为家人,殊亲厚。
公知之,以长生汉人,设阵,谓之曰:“豪杰虎女,不得烦伺麂麋。欲得吾女,先入吾阵。”
又于寨周设投伺区,招野鸟翔集,蔚为名胜,游人爱之者众。
留公于寨,遣其父,日授技,以待父归。
或欲治其罪,然悬天崖猿攀鸟渡,亦有不达,其途可畏。又公为少数之族,有政策。事遂寝。
亦收诸匪赃私,货以分红。侗寨赖公父得活,诸匪亦赖公父得存,为相生也。
皮公亦感佩,其决意与音进退,乃至此始。
然皮公另有诸业,寨务实以公为主。
音因始发愤,有未信鸟道不能越语,事在前传。
半载,携利返,户入盈万,悬天寨得脱赤贫。
皮公售荔枝,得资,即建溜索,悬天崖千年通途,始得怡畅。
或谓:“性简而直,诲贻子孙,非独言传,亦以身教,故可佩佩。然至遇皮公始得振,设非有遇,终无所获。则悬天寨之兴,非偶尔哉?”
公望素著,允直,侗人多赖之,如是教唆,悉听无疑。峒务诸事谐顺,而无劳音及皮公。
二子曰:“持恒如一,以待有遇,以执破愚,终必有获。智不敷者,艰勤恳进,此乃‘读书百遍,其意自现’之理也。”
牵手谆谆,殊小意,唯恐皮公负音,使音不乐。
闲坐整天,目对县城,垂泣再三。
公拥之泣:“吾误吾孙矣!”
闻传,环球殊哗,中科院集小组,议立庇护区事。
皮公集侗寨乌金血米以销,公与力焉。
公术益进。
皮公乃租侗寨田林,延农大传授,考查地盘,量计,测为富硒宝地,稻价益昂。
或有较拳,然莫有能当。
闲则入山为猎,以敷私用。
蜀大录书至,阖寨欢怡,而公色悴然。
皮公又立民宿,招峒人建,至乏资买木。
早六岁时,曾与父携资货过悍匪李二毛子寨,李二毛子沥酒三筒,以难之。
长生习五通拳,亦悍,鼓勇而进,得入闺闼。
长生由是德公,以父待之,终不有违。
公为寨童肄业事,入红水府,求纳峒生,不受。
音离寨日,公送之抵山神嘴,视音下,雏影雄崖,几不成自恃。
峒猎有山规,故千年寻狩,而鸟兽不断。
及返,闻音诵书声,喟叹再三,呼音曰:“欲脱寨贫,必得学。然今黔州退路已绝,囡纵灵慧,奈天险何?”
皮公田,阿音启公,公送稻种,并使子媳峒人助耕。
农大人每至寨,皆公亲接,即宿公家,款伺周翔。
院士来察,公为导,夜寂闲谈,知苗峒有山规,细问其详,大惊:“未意庇护区早立千载。紫猇得存,岂唯天幸,殊赖人力哉!”
公无事,但务农,习武,寻猎罢了,不复出山,越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