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却有些不悦道:“阿谁沈碧秋,果然有这么好么?”
陆啸虎站在那墨客的背后朗声道:“大哥!这小子竟敢冒充至公子,我们还与他啰嗦甚么?拿下便是!”
四周一下子涌出数十人,个个手持利刃,穿戴藏青色的短袄,分两旁站立。人群中走出两小我,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岁高低的后生,长相斯文,留着三缕须髯,头戴毡巾,别着一块青玉,倒像是个读书人。身后,阿谁手持利斧的大汉倒是方才青松岭野林中差点比武的陆啸虎。
何晏之天然是答不上来,他负动手,微微一笑,后背却已被汗水浸湿。方才只要一个陆啸虎,现在却来了这一大帮子人,要想满身而退,只怕事比登天。贰心中转过无数个动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之间竟想不出甚么好体例对付,唯有保持着脸上悠然的笑意,浅笑不语。
柳梦龙见何晏之神情不耐,便住了口,再未几言,趴到了何晏之的背上。
何晏之一把捞起柳梦龙的衣领,疾声道:“柳兄谨慎!”
“无事。”他低声道,眼睛却不敢看着何晏之,“实在是小生无用,拖累了恩公。”
柳梦龙踉踉跄跄走了两步,终究龇牙咧嘴地佝偻起家体,低声道:“约莫是脚崴了。”
柳梦龙瞠目结舌,道:“恩公这是做甚么?”
柳梦龙刹时涨红了脸:“如此……不当……”
何晏之又道:“柳兄可还走得动?”
他一脸的庄严,双手倒是冰冷,两鬓亦是微微发汗。
柳梦龙的眼睛被鲜血糊住,有些睁不开,只感到何晏之带着凉意的手指悄悄抚过他额角的伤口,心口蓦地一滞,脸竟没出处地红了起来。他赶紧拿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却更加地狼狈不堪,心中烦恼至极,感觉本身在面前这位俊美公子面前实在有些丢脸。
那长相斯文的墨客明显吃了一惊,随即眯起眼睛,笑道:“你说,你是沈至公子?”他的眼中尽是嘲弄的笑意,“那么,我叫甚么名字,至公子可晓得?”
何晏之淡淡道:“此乃我恩师送给我的剑谱,方才那些人就是觊觎此物,我若将它留在身边,万一落在仇家手中,只怕对我师父倒霉。何况,我师父也曾丁宁我毁去剑谱,是我舍不得,才留了封面和封底在身边做个驰念,岂料倒是节外生枝。”他重重叹了口气,“我师父若晓得我惹了如许的祸事,必然饶不了我。”
柳梦龙道:“恩公方才的神情甚是严肃,举手投足,文雅安闲,真叫人不敢直视。”
柳梦龙将话咽了下去,心中只感觉劳烦何晏之很多,想表示感激,却怕何晏之烦他陈腐啰嗦,心中又是欢乐,又是忐忑,又是惴惴不安,一时候,的确是五味杂陈。
何晏之只道:“是与不是,你亲身去问问我兄长便知。”他脸上的神情极其傲然,斜睨着眼睛看着那大当家,“我早与你们三当家的说过,此次前来,甚为奥妙,不然我也不会冒充我大哥。大当家,你若坏了大哥的事,天然会晓得有甚么结果!”
他豁了出去,拱手哈哈笑道:“本来是大当家,不知深夜追来,有何要事?”
何晏之身子一震,将柳梦龙放了下来,马上拔剑出销,目光凛然看着四周,喝道:“不知是那里来的朋友,何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