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打断了他的话,道:“谁知,却听到了三当家和大当家的说话,他们正筹议着如何弄死我,是吧?”
他将那步法细细讲了两遍,让柳梦龙在一旁练习,本身则坐在一边,持续闭目调息。如此交来回回练了三遍,总算感觉体内的经脉舒爽起来,暗中运气,内力也算充分,因而表情大好,转头看向柳梦龙,却见墨客愁眉深锁地站在房间中心,不由问道:“梅卿已会了么?”
何晏之朝柳梦龙使了个眼色,一手持着长剑,猛地将门翻开,却见那钱六焦心肠站在门外,一见到何晏之便道:“恩公!快走!”
何晏之道:“此话怎讲?”
钱六道:“青松岭本来有六个寨子,都是小打小闹,一个寨子也就几十号人,相互都不平气。直到三年前秦大当家落了草,收编了各个山头,才有了青云寨。寨子里的兄弟大多像俺一样,是四周村庄里的村民,不是犯了事,就是穷得叮当响,没了活路,才来占山头。但是秦大当家和我们不一样,传闻他祖上可当过大官的,还是甚么建国的重臣,画像还挂在凌云阁上,不知如何地犯了事,在琅琊天子手上被抄了家。早几个月,俺有一日路过聚义堂,就听大当家在同几位当家的说,如果不归顺归雁庄只怕死路一条,还说岷王殿下也不会饶了我们。厥后二当家就同大当家吵了起来,二当家就骂大当家白眼狼,不过是把寨子送给姓沈的来拍岷王的马屁,要岷王规复他爵爷的身份。”
何晏之“啊”了一声,心想当日杨琼要他看一遍就记居处有的招式,想不到柳梦龙竟连六式都记不全,心道:如果换作杨琼,这个墨客只怕要被骂死,又不知要罚他做多少个马步。又想起杨琼当日亲身传授他剑法的各种,历历在目,心中微微涌动着暖意,却又感觉恍若隔世普通。
何晏之道:“我不想晓得大当家想不想杀我,我只是猎奇他为甚么要杀我?”
那钱六也不推迟,只是警戒地看了一下摆布,闪身进了配房,当即悄悄将房门阖上。他转过身拜倒在地:“恩公!大当家的正筹议着要取你的性命,趁现在巡查的弟兄们正在调班,恩公还是速速逃脱吧。”
何晏之拍拍他的肩膀,感喟道:“也罢。是我难堪你了。”
何晏之却笑了:“你胡说甚么?大当家既然投诚了我们归雁庄,大师天然是一家人,何况我兄长明日就到,大当家怎会要我的性命?”
见何晏之还是沉默不语,钱六持续说道:“大当家这小我心肠最狠,向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二当家同他闹了一场便不见了踪迹,兄弟们都在猜,是大当家的灭了他。说实话,兄弟们对大当家早已经有些寒心,这大半年来离寨的兄弟也不是一个两个。大伙儿本来都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最讲究一个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但是大当家却不把兄弟的命当回事儿。他对我们都如许绝情,何况外人!”
何晏之还是岿然不动,只是含笑着谛视着面前的小个子男人:“如果你所言失实,如此严峻的事,你一个小小的喽啰又是从何得知?再者,你们大当家又凭甚么要取我的性命?”
钱六面露惊奇之色:“恩公如何得知?”
何晏之道:“那就更不通了。如果你们大当家想要剑法,天然不能杀了我,一个死人如何能把剑法奉告他呢?”他歪着脑袋一笑,“莫非是你们大当家派你来摸索我?他公然不信我就是沈砚秋呢。真是难为大当家了,实在不过在等几个时候,到时我兄长来了,统统天然分晓。”他冷冷一哼,“哥哥向来最疼我,秦玉三番五次摸索我,莫非就不怕我哥哥不欢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