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虎道:“钱六是我部下的人,我有治下不严之罪,恳请大哥惩罚。”
秦玉哈哈大笑:“钱六,你一到老三房门口我便晓得了。你那点微末本领那里骗得了我?”他捋捋髯毛,“不过,你既然如此知恩图报,我不如也来个将计就计,看看二公子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钱六对他深深一拜:“恩公,从这条路下去便是官道,我们就此别过了。恩公三番四次饶我性命实在是难觉得谢。若说到始作俑者,毕竟是俺起了贪念,偷了恩公的财帛,才给恩公惹来这很多费事事,还请恩公莫要见怪。”
钱六一个瑟缩,回身便要跑,但是还未等他回回身,一支暗箭就穿透了他的心口。钱六瞪大了眼睛,颤抖着伸脱手握住箭尾,口里喷出一口血,眼睛却死死盯着火线放出暗箭的陆啸虎。何晏之大惊,一把扶住钱六,失声喊道:“钱兄弟!”
琼花碎玉剑法旨在以奇制胜,本来便能够以一挡十,但是最为关头的,倒是要以充分的内力为后盾,不然都厥后就会左支右绌,体力不支。何晏之身上有杨琼的三层内力,本能够对付面前的混战,但是他原就有旧伤,不能将统统内力都使出来,不然就会压抑不住体内的寒毒,只能有所保存,点到即止。如此缠斗了一百余招,还是胜负未分,何晏之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了。
青云寨并不大,那钱六确切对青松岭非常熟谙,三人左拐右转,走了约莫半个时候,便绕到了后山。山路崎岖,何晏之见柳梦龙跌跌撞撞,几近跟不上,实在狼狈,便背起他,与钱六一起飞奔下山。现在东方未明,晨光却已模糊。走到山路岔口,钱六转头看了一眼层恋叠翠的青松岭,叹了一口气,道:“离了青云寨还真是有些难过哩!”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之前出世入死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便也剩下俺了。”
何晏之道:“我第一次见到三当家的时候,他还说,要将琼花碎玉剑法交给家兄以表忠心。大当家,我实在不明白您的忠心到底有几分真假。”
何晏之气愤地看着陆啸虎:“你们这些匪贼头子,都是如许杀人不眨眼的么!钱六生前一向对三当家戴德戴德,却落得如此了局,难怪青松岭已离心离德,今非昔比了!”
何晏之拍拍他的肩膀:“落草为寇总不是悠长之计,下山找份端庄的事情,置点财产,再讨房媳妇,今后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人间美事一桩。你总该光荣,本身刀尖舔血,总算还留得了一条性命。”
何晏之冷冷道:“我有甚么负苦衷?倒是大当家负苦衷做得太多,只怕半夜里也睡不平稳吧。”见秦玉皱起眉头,何晏之持续咄咄逼人道,“大当家莫非敢说本身对家兄没故意存异志?”他呵呵嘲笑,“莫非,大当家内心真正想投奔的人,是杨琼?”
钱六更是大惊失容,转头对何晏之道:“恩公!这并非是俺设想你!”
何晏之心中大喊“不好”,欲待回身相救已是来不及了,却见柳梦龙仿佛有神助一边,竟一个回旋避了开去。
秦玉只看着何晏之:“二公子,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跟我们归去,二是交出琼花碎玉剑法。你本身选吧。”
不止是陆啸虎愣了,就连何晏之也吃了一惊,这恰是他交给柳梦龙的那一招,本来柳梦龙如何也学不会,想不到危急关头,墨客竟不由自主地使了出来,也算没有白搭他一番苦心。何晏之稍稍一走神的工夫,秦玉的剑招却招招凶恶,何晏之左躲右闪,却已退无可退,目睹着那剑尖已到他的梗嗓,何晏之无法将本身的左肩送了出去,长剑穿过它的肩头,鲜血汩汩而下,耳畔传来柳梦龙的一声惊呼“大哥”。何晏之剧痛难当,咬牙使了一招釜底抽薪挡了归去,熟料,却见秦玉的长剑被一股极刚烈的罡气蓦地震飞数丈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