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对峙了半晌,院门外狼籍的脚步声垂垂近了。采芩大急,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只是招招痛下杀手,何晏之仰天高呼:“皇宗子在此!尔等还不速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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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被缚,沈府中的一干下人更是惶恐失措,官兵们得了谢婉芝的号令,簇拥突入内宅,一起横冲直撞,仿佛是要把全部归雁山庄都翻过来普通。
沈碧秋哂笑道:“若能杀了谢婉芝,最欢畅的莫过于刘南图。我们帮刘南图去掉了一个亲信大患,他莫非不欢畅?”他振了振衣衿,起家道,“我本想让谢婉芝误觉得刘南图要向她下杀手,诱她本身去杨真真面前参大院君一本。现在想来,倒不如先动手为强,成果了她,然后叫青松岭担下这桩案子。秦玉一向想向刘南图表忠心,现在恰好遂了他的心愿,他应当感激我才是。”
何晏之一时有些不知所谓,跟着采芩走了几步,却停下脚步,采芩急道:“公子渐渐吞吞地何为?只怕官戎顿时要搜检到此处,到时候便来不及了!”
沈碧秋冷冷道:“自古忠义不能分身。孰轻孰重,爹心中应当有个分寸。”
何晏之冷冷一笑,竟涓滴不避,直直得朝那剑锋撞去,采芩大惊,那里敢伤了何晏之,赶紧将长剑收了返来,衣带却被何晏之一把拽断,外边的襦裙散了开来。采芩顿时脸涨了通红,左手提着裙子,右手提着剑,横眉瞋目地瞪着何晏之:“我一贯待公子毕恭毕敬,想不到公子竟如此无礼!”言毕,长剑毫不踌躇地朝何晏之刺来,只是她现在要顾及散开的衣裙,气势便弱了几分,竟叫何晏之悄悄挡了开去。
那管带将手中钢刀一挥:“你若敢胡言乱语,谢大人决不轻饶!”
这一声高呼犹似高山一声闷雷,院门外一阵哗然,采芩见局势不妙,蓦地收回长剑,回身跳上高墙,又一矮身,没于墙瓦之间,倏忽间不见了踪迹。与此同时,几十个官兵突入偏院,将何晏之困在当中。
沈眉被人反翦了双手,只能大声直呼:“草民不平!无凭无据,天理安在!”
谢婉芝?!
何晏之笑道:“我本就是个轻飘荡子,女人又不是不知。女人拿着剑又砍又杀,鄙人不过解了你的腰带,算不得过分罢?”
“皇宗子安在?”
沈眉面露骇怪之色:“叶大人何出此言?沈某实在是冤枉!”
采芩沉声道:“公子可知,倾巢之下无完卵?少庄主所为皆是为了公子。实不相瞒,江南道司政使谢婉芝成心置归雁庄于死地,眼下我家庄主已被官兵收押,少庄主也是逃脱不掉了。现在岷王殿下远在燕都城,天高天子远,谢婉芝一手遮天,只怕沈园中人皆是凶多吉少。”她的眸中皆是焦灼之色,“少庄主是不想扳连公子啊,公子莫非还不明白少庄主的一番苦心么?”
采芩道:“公子太汲引奴婢了,少首要做甚么,天然有他的筹算,采芩只要服从少主的叮咛便可。”说话间,剑尖已经到了何晏之的面门,“公子还是快随奴婢走吧,你再练上十年,也一定是奴婢的敌手。”
何晏之笑道:“本来你家少主也未曾把你当作亲信啊,他叫你不时候刻盯着我,却连这些事都瞒着你么?”
何晏之含笑道:“草民奉皇宗子之命,求见谢婉芝大人。烦请官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