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未曾想到何晏之本日竟会辩驳他,不免有些不测:“你的意义,是我错怪你了。”
杨琼顺手一推,那老者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形,一口鲜血随即喷出。他在江湖成名已数十年,从未如此狼狈过,愤怒之余心中也生出一丝惊骇,面前这位九阳宫主公然是非同小可。
杨琼将长剑一横,淡淡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你们说是我杀的便是我杀的好了。我杨琼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多背几条性命倒也无妨。放心,沈眉如许处心积虑请我去沈园,我若再推让就显得小器了,杨或人作陪便是。”他神情极是倨傲,眉梢往上一挑,“如何?你还不滚?”
他话还没说完,杨琼冰冷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他看到杨琼寒意逼人的眸子近在天涯。那双眼睛如此诱人,现在却尽是杀意。何晏之闭上眼睛,在堕入暗中的那一刻想,终究还是要死在此人手上了么?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看着杨琼:“宫主何事起火?宴之并未做错甚么。”
老者狠狠一甩袍袖,回身便走,却与走廊外站着的何晏之打了个照面。他的脸上立即暴露了极其惶恐的神采,脱口道:“少庄主?如何是你?”
何晏之不信,如果杨琼能将在床榻上透暴露的半分情义对待沈碧秋,那人会涓滴不动心?那样的绝色,那样的顺服,那样的和顺,那样的……何晏之捂住脸,感觉本身满身都有些热,背上亦沁出来了汗水,不晓得因为方才练功练的,还是别的甚么原因。
他还没俯下身,右脸便结健结实挨了一记耳光。杨琼的力量极大,饶得现在的何晏之已有了点内力,脑筋也嗡嗡作响。面前乍现一抹红光,何晏之呆呆用手一抹,倒是殷红的血。
何晏之愣在走廊里。
老者道:“宫主请息怒。但是杀人偿命,负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何晏之道:“宫主并未曾说过宴之不成以到此地来。”
他正在那边纠结,屋里却已然天翻地覆。只听到桌椅倾颓收回的庞大声响,随后是利刃出鞘,短兵相接的声音。
何晏之感觉三魂七魄都要出离本身的身材,强打起精力朝杨琼行了个礼:“见过宫主。”
杨琼果然是个怪人。
何晏之几近能够感遭到杨琼眉宇间没法停止的肝火,不觉脊梁骨渐渐冒上一股凉意。只听杨琼干笑了两声,森然道:“或者说,在沈碧秋眼里,我杨琼竟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柳非烟之死与我没有半点干系,如果沈碧秋不信,大能够到九阳宫来找我报仇,杨某定然作陪到底。至于我师弟萧北游,跟这件事更无干系,他只是奉我之命前去送贺礼,还请沈庄主早日将他放了。”
老者面色一白:“你果然要对少庄主倒霉!”
杨琼嘲笑:“本来在尔等内心,这人间除了诡计便只剩下诡计了么?”
一个较为衰老的声音嘲笑道:“萧北游是宫主的师弟,宫主天然保护他。只是人证物证确实,宫主却要如何解释呢?”
那老者气得两眼翻白,不住喘气,点手指着杨琼:“你……你……你还敢说少夫人之死与你无关?”
杨琼亦冷冷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杨某必然会给沈庄主一个交代。明日我便会亲身赴沈园与沈柳两家劈面谈判。只是,在此之前,萧北游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毫不会善罢甘休。”杨琼嘲笑起来,“我杨琼如果建议狠来,天然要来一场腥风血雨。沈庄主和少庄主都是胸怀天下之人,想必会以大局为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