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并不是你太痴顽,而是你师兄的天赋实在太高。欧阳氏一族历经宋、陈、清三朝,浮沉百年不倒,向来天赋辈出。以子修的根底,阿北,只怕你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啊!』
萧北游放下了手,低头道:“是!”
萧北游将杨琼悄悄放在地上,又脱下外衫,将杨琼裹住,轻唤了几声“师兄”,杨琼却昏昏沉沉,面色惨白,涓滴没有回应。萧北游身上亦有很多新旧伤痕,交叉层叠,有些方才结痂的伤口裸/露在外,微微渗着血痕,只是,他现在的一颗心都在杨琼身上,那里还会感觉疼痛。洞中阴寒湿冷,半夜的风声伴着狼嚎,格外埠叫人毛骨悚然。萧北游见杨琼的身子微微颤抖,便想生些火取暖,只是手头却没有火折子,他又在洞中寻了一遍,并未发明甚么可用的物什,只要野兽出没留下的陈迹。
杨琼与萧北游二人出了归雁庄,在庄外又与四族弟子恶战一场。萧北游寻机夺了一匹快马,与杨琼共乘一骑,一起向北疾行,几近马不断蹄。二人一口气跑出了百余里地,那匹马终究体力不支,一双前腿跪倒在地,斜斜栽倒,再也转动不得。二人只能弃马持续徒步往前走,此时天气渐晚,火线有零零散星的灯火,看似应当是一处小镇。
萧北游看着他,考虑了半晌,小声说道:“师兄,我们不若回天山罢?”他见杨琼不动声色,又道,“擎云山我们眼下是回不去了,还不如回烈火教重整旗鼓。”
本来只属于他一小我的小师兄,垂垂移情于旁人。当然,杨琼或许从未对他动过情,统统不过是他自欺欺人一厢甘心罢了。只是,当他看着一贯清冷傲气的师兄却对沈碧秋暴露内疚和顺、欲语还休的神情,萧北游感觉再也没法在燕都城待下去了,岐王府的每一刻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杨琼明显已怠倦不堪,稍些时,便沉甜睡了畴昔,安稳的呼吸之声在山洞当中低徊,萧北游坐在他的身边,凝睇着杨琼姣好的容颜,影象中,幼年时同宿同栖的夸姣光阴与现在堆叠,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素正在心底滋长着,不成遏止。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如蜻蜓点水普通在杨琼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却又严峻地坐直了身材,稍稍稳了稳心神,再去看杨琼,见对方还是双目紧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杨琼喝了萧北游的血,面孔垂垂规复了常色,稍待些时,他缓缓展开了眼,略有些猜疑地看了看四周。萧北游大喜,冲动地唤道:“师兄,你终究醒了!”他紧紧抱住杨琼,“可唬死我了!”
杨琼蹙着双眉,低声喝止道:“猖獗!不准如许同我说话!”
杨琼叹了一口气:“我内心又一个疑问,必须劈面问过母上。”他淡淡道,“阿北如果不肯意,并不必陪我前去。”
他唤了好久,杨琼终究悄悄哼了一声,倒是气若游丝。萧北游低声道:“师兄,是我害了你……统统都是阿北的错……”但是,杨琼趴在他的肩头,双目紧闭,天然是听不到他的忏悔。萧北游背着杨琼又走了好久,终究瞥见半山腰有一处埋没的山洞,贰心中一阵欣喜,发挥轻功,提气而上,一掠攀上了岩壁,进得洞中,却见流水潺潺,竟是别有洞天。
萧北游拿着剑在前边探着路,一边说道:“师兄,我们先找一处堆栈落脚可好?”他未听到杨琼的回应,不由转过甚来,“师兄?”一看之余,却大惊失容,只见杨琼面白如纸,两颊发青,额头上充满了精密的汗珠,摇摇欲坠。萧北游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他,失声道:“师兄!你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