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缓缓道:“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但不知他现在怀有如何的心机,不成轻举妄动。”他的一只手渐渐摩挲着床榻前的扶手,沉吟道,“隋州已不是江南辖地,我们临时安然了一些,不必再翻山越岭,只是必然要谨慎谨慎,不成暴露蛛丝马迹。”他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未曾将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武功尽失,又无依傍,稍有不慎,便要万劫不复。”
萧北游吃了一惊,却见杨琼回过甚冲他微微一笑,如同三月春花,醉民气魂。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杨琼已站在了峭壁的边上。萧北游的心几近要跳出胸膛,瞪大了眼睛看着杨琼:“师兄!你这是做甚么!”
说话间,杨琼艰巨地站起家,踱步至床前,户外天气已暗,远山堆叠,雾霭纷繁。他凭窗而立,病弱的身姿仍然苗条而矗立,仪态俊美,如玉树临风,萧北游不觉看得有些痴了。杨琼背对着他,指节在窗棂上悄悄叩击,喃喃道:“日暮途穷……想不到我杨琼也有本日。”他抬头长叹了一声,“我原觉得,沈碧秋不过是投诚于杨小巧和刘南图,才叛变于我,现在看来,倒是我小觑了他的野心。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杨琼淡淡道:“你不必劝我。燕京我必须归去。我还是那句话,你若不肯陪我,尽可自行分开,我毫不会拦你。”
萧北游一愣,低声道:“我要带师兄回天山。”
萧北游点头道:“师兄要去找隋州太守魏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