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龙答道:“微臣乃家中宗子,家父早已过世,家中唯有偏亲,另有幼妹待字闺中,再无旁人。”
刘素姬悠然道:“天子既然如许说了,哀家便不再推迟。”她看向身侧的大院君刘南图,“南图,你身为大院君,是天子的丈夫,亦是璇玑的嫡父。女子贵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天然由你来决计,最为合适不过。”
卞佳氏一把拉太小儿子,低声道:“原是母亲考虑不周。闵柔帝姬此次犯了太后娘娘的大忌讳,瞧着皇上的意义,对她也甚有微词。这门婚事我看不成,不但帮不上你,只怕要拖你的后腿,将来如果因为闵柔帝姬而获咎了大院君,反叫我们卞府受累。”
杨真真倒是端坐不语,一口一口地抿着茶。刘太后很有些不悦道:“天子方才说要哀家做主。哀家真的做了主,天子倒反而不欢畅了。”
坐在对首的杨小巧掩唇一笑:“皇妹害臊甚么。将来如果入了洞房,莫非也要隔着帘子说话?”
“如此……”刘南图微微沉吟,又看向杨璇玑,手捻须髯,脸上尽是慈爱之笑,“璇玑,给你选的丈夫,总要你对劲。你且本身说说,中意哪一个?”
杨真真听出刘太后话中的意义,便点了点头:“明天是母后的大喜之日,朕天然是服从母后。”她叮咛道,“传朕的旨意,命卞爱卿回巨鹿侯府好好疗养,再将年前新栗国进贡的山参赏些给他罢。”
刘太后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面上的怒意未消,道:“天子,你本日是至心给哀家来贺寿的么?”
刘太后道:“向来婚姻之事无不平从父母之命,女子在家从父。”她看了刘南图一眼,“天然是大院君做主。”
杨真真淡淡道:“母后的谆谆教诲,儿臣免得。”她冷冷看着杨璇玑,“下去换身衣服,再来给皇祖母贺寿。”
杨真真微微皱眉,这年青人只因与杨璇玑年事相称、边幅尚可且无婚配而备选,却一时记不得姓字名谁,她唤来内侍,低语了几句,方对刘太后道:“此人姓柳名梦龙,出世倒也不差,乃关中柳氏的郡望。”
杨真真淡淡一笑,垂眸道:“母后说的极是。”她转过脸看着杨璇玑,“皇儿,你可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