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仓猝点头,“不,你师父是大侠,他……他……”她支着桌子,摇摇欲坠,完颜康仓猝扶着她坐下来,抱怨道,“娘你身材不好,又老是来这个冷屋子里坐着,再受了寒可如何办?”
走了出两步完颜康就闻出那是堆栈的马厩,贰心中模糊有不好的预感,等走进黑漆漆的棚子里,华筝打起火折子,火光下只见四个白衣女子东倒西歪地躺在一堆干草上,马厩里一头老得掉了毛的驴子,非常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包惜弱浅笑着把那件包裹递给穆念慈,“我传闻你们打斗时破了衣服,浅显衣服怕分歧穿,就包了两件披风,不是甚么贵重东西,只但愿替两位在行走江湖时遮挡风霜。”那衣服里塞了银两,穆念慈却不晓得,见包惜弱说的诚心只好点头收下,刚要接,就见杨断念俄然伸脱手,从包惜弱手里接过包裹。
完颜洪烈多年前派人把这间旧屋原封不动地从江南的牛家村搬来,屋中陈列都是当年旧物,粗陋的桌椅像是砸坏后修补过的,不谨慎还会被木刺伤了手,墙上一根铁枪锈迹斑斑,屋角一架纺车早已陈旧不堪利用。
完颜康一向在心底踌躇,究竟他有没有资格替她挑选,但是刚一刹时他俄然了悟,包惜弱虽是荏弱女子,但她一向清楚此时繁华是水中月,自从十年前,丘处机来到赵王府的那天。
完颜康笑道,“罚便罚么,归正不是扎马步就是抄品德经,照做就是了,我啥时候怕过呢!”包惜弱替他理头发的手悄悄颤了一下,“我见过你师父发怒的样儿,他杀起人来,可真教人惊骇。”又拉他站起来,正面打量了半晌,伸手理了理上面的发带。
杨断念和穆念慈所住的堆栈并不远,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西街上的高昇堆栈,完颜康挥手让轿夫们退下,把包惜弱扶进了堆栈的院门。
见母亲迟迟不转头看他,完颜康走到她身边笑道,“娘,你怎都不睬我?还是身材不舒畅么?”包惜弱责怪道,“还不是为你担忧,学了武功就到处乱跑,好轻易回趟家里待得久些了,还要大雪天里跑到街头跟人打斗。”完颜康闻谈笑着蹭到她另一边,拉住她的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半根头发都没少。我是去拉架的,府上请来的客人在街头胡作非为,我总得去管一管吧,闹大了就不好了。”
“不要做这类没成心义的酬酢,”声音从墙根的灌木四周传来,一个乌黑的身影从那边探出半个身子,“你明晓得我在寒玉床上修炼的时候,比这里冷十倍的。”
小二把他们领到二楼,红着眼睛的穆念慈来开门,听清来意以后,便侧身让他们出来。只见杨断念面色欠佳坐在桌旁,但手已经包扎好,桌上尚且放着一些布条药瓶,另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剪刀,完颜康一转头,就瞥见屋角立着白日那杆旗,只是锦旗早就被剪得稀烂,再也辨认不出上面比武招亲的字样。
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包惜弱看,也不伸谢,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
完颜康扶着母亲走到桌旁,穆念慈手脚利落地收起桌上的杂物,倒上茶请她坐下。包惜弱瞥见杨断念包着绑带的手,点头轻叹,面露顾恤,她微微欠身施礼,柔声问道,“两位但是穆豪杰和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