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松开了刀子,哭道,“康儿,你不要管我,我没脸再活下去了……”完颜康丢下染血的刀子,他感受不到手上的痛,心中早已肝火滔天:贞节,甚么逼死人的狗屁东西!
包惜弱对此浑然不觉,问道,“郭家孩子在哪儿?”
只因一时的犹疑不决,生身父母惨死在逃脱的路上,他也就此成为孤儿。他或许会自责,但更有能够的是迁怒于杨断念的呈现,突破了他们本来的幸运与繁华。等统统灰尘落定后在这人间茫然四顾,阿谁风俗了慈父庇护慈母宠嬖,没法孤身踏入江湖的少年,只剩下生养了他十八年的完颜洪烈,另有对他一片柔情的穆念慈,而这独一的两个依托,恰好还站在对峙不能分身的位置上。
既然已经闯下祸,那么独一的善后之法应当是郭杨两人报官,丘处机再出面将杀人的任务一并承担了。雁过尚且留痕,杀死了十几个官兵,还埋在自家地步里无异于埋下几颗不定时炸弹,官府要对殉职兵士的家人有个抚恤和交代,如何能够放弃线索,在早有线索指向牛家村的时候,那十几具随便埋葬在田埂的尸身,早早就给他们两家人判了极刑。
见包惜弱的情感终究安静了,完颜康便问杨断念道,“爹爹流落江湖一十八年,为何没有去找丘处机道长?他来收了我做门徒,早晓得娘和我安然无恙,说不定就能让爹和娘早点儿团聚了。”
杨断念非常欣喜,对包惜弱说道,“本日真是丧事连连,明天我见到郭兄弟的儿子了,可惜两家人的婚事是结不成了。”不过说完,他转头看了眼穆念慈,完颜康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杨断念是成心机惟让穆念慈和郭靖完成当年两家的指腹为婚。
他闻声包惜弱喃喃道,“你师父说,要等你大了,再奉告你。”
他为书里的杨康感到不值。
完颜康尽力回想,“全真七子收的门徒在重阳宫的就好多了,俗家更是没数了,我还真没印象。”
他想起和华筝数次的会商,关于为何冥冥当当挑选了杨康和华筝这两个角色,华筝当时嘲笑道,因为我们是炮灰,存在的目标就是作为郭靖和黄蓉的烘托,一个烘托了他们的侠义,一个烘托了他们的爱情。
包惜弱瞥见这一幕,泪如雨下,哭道:“孩子,这……这便是你亲生爹爹……你们本日父子相会,我……我……。”她蛾眉紧蹙,咬牙说道,“铁哥,我早已铸成大错,此生当代再也不配站在你身边……”
杨断念早已抱住惜弱,连声求她不要动此拙念,完颜康也连哄带劝,让包惜弱承诺了他此后好好过,心中冷静希冀,假以光阴,包惜弱总会渐渐解高兴结。
但是,法律的履行不成能尽善尽美,即便在当代社会,他也见多了那种作歹多真小我持续横行,受尽委曲的人没法申张的环境,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只是比及来世再报,又如何能不让仇恨与复仇的种子抽芽?跟着对律法的绝望,对官府公权的不满乃至仇视垂垂滋长,与官府作对成了令人鼓掌称快的事,这过程里死伤的炮灰,又有谁会去理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