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风似是闻声了,只见她面上暴露笑容。那一抹笑容凝固在脸上,非常诡异,再细看,本来她气味已绝。
“这是甚么毒,能救么?”黄药师没有答言,完颜康这才发明黄药师双眉紧蹙,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方才同全真七子那一番酣斗也未曾见他显着力有不逮的迹象,可见梅超风的景象实在凶恶。
黄药师面上微带笑容,又转眼即逝,道,“这毒前所未见。你师父的外功横练已经炉火纯青,刀枪难入,身上也不见中暗器的陈迹。如果中毒,只能够是从口鼻吸入,或是混在茶饭当中服下。”
此言一出,完颜康心中发冷,黄药师虽是武林泰斗,却最讨厌浮名俗义,行动乖张与世相悖,视性命如草芥,他性子一发,怕是真会做出屠府之事。
说罢,他环顾四周,“我徒儿之事,必须有人抵命。若无人肯认,那就一个很多,全都给我徒儿陪葬。”
只见黄药师抱起梅超风的尸身,对郭靖横眉道,“小子,是你杀了我门徒陈玄风?”
即使江湖后代不拘末节,但礼教乃大防,此等当众表示同生共死的惊世骇俗之言,引发一片讶异之声。紧接着黄蓉就拉起郭靖的手,跳出院墙,只听郭靖大喊,“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四……”或许是想告别,可还没来得及挨个叫完一遍,就已经去得杳不得音。
黄药师解开她穴道,交给完颜康,起家向江南六怪走去,可刚迈出一步便愣住了。本来梅超风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而她这一抬手,就仿佛耗尽统统力量,半晌后,她的手再次有力地垂下。黄药师仓猝回身扶住。只见梅超风面上的痛苦狰狞稍减,双唇略微翕动,收回沙哑含糊的喉音,或许就是被毒哑,从嘴型方能看出她应当是在叫,“师父……”
凄啸在夜空中回荡,酣斗中的几人都神采一滞,但手上脚下还是不敢放松分毫。黄药师面上愈发阴沉,自是心焦,全真七子也一样神采惴惴,两边都知这场比试极难分出胜负,纵再打上几个时候怕也还是难明难分,马钰便沉声道,“令徒安危要紧,不如就此干休?”
丘处机何时曾被如此鄙弃,神采乌青眉毛倒竖,约莫又想起完颜康另投他门之事,满腔肝火都冲着完颜康发了过来,“你这逆徒,半刻钟以后,给我滚到练武厅来!”说罢一拂袖子,“几位师弟先跟我来,我先讲后果结果讲清楚。”其他六子面面相觑,王处一点头感喟,也都跟着丘处机分着花圃。
“命数?”华筝暴露一丝暗澹的笑容,轻抬下巴,斜望着乌黑的夜空,轻声道,“从这里开端……变了么?”
黄药师闻言只重重哼了一声,他双眼一向盯着奄奄一息的梅超风,看也不看他们。他盘膝坐在地上,将梅超风伏在他身前,一手抵住她后心,运真气到她体内,另一手则把住她脉门。
黄药师神采乌青,声音模糊带了一丝颤抖,“若华,你说是谁害得你,我这就叫他们十足偿命!”说完,昂首斜视江南六怪,冷哼了一声,“是那六个下的毒手么?”
围观世人见此惨状,点头感喟,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魔头,死状竟如此惨痛。黄药师抱起梅超风的尸身,站起家来,冷冷地环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