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没有畏缩,已经直直立在原地,“若先生执意如此,既不在乎师门的纠葛,也不在乎自家长辈如何对待,我天然毫无体例。”
黄药师怒极而笑,大笑道,“好,好,你是要为民除害?好一个大义灭亲!要不要将我这个师父,另有康儿这个门徒一起灭了?”
华筝非常安静地说道,“好吧,我也想不到甚么解释和遁词了。”
她叫出那句黄老邪时一改之前的恭敬,落落风雅,堂皇与之齐肩,而两道炙热的目光有如闪电,毫无怯色地直视着黄药师。
黄药师只对傻姑没体例脱手,便叹道,“师公没有杀人,师公是在问你大姐姐,有没有杀了你的疯子姑姑。”
华筝还是立在三步之遥,她的右手再次悄悄抚上那曾经缠着绷带的手腕,仿佛那并未曾存在的扭伤还在模糊作痛,她也说得极慢极轻,“先生肯为我亲身诊断,天然不堪幸运。我跟班先生学习炼药之术,也有三年了,诊脉之术只是略通外相,若得先生圣手亲诊,定能有所进益。”
黄蓉待要上前,也被黄药师袖子一挥推返来,急得她直推傻姑,“傻姑快去劝劝师公,他要杀大姐姐呢。”傻姑早就感觉氛围不对,不安而又错愕,因此闻声黄蓉的话后便哇地一声哭了。只见她拦在黄药师身前,“不要杀大姐姐!傻姑今后听话,甚么都听!不要杀大姐姐!”
华筝摇点头,“这又如何能比?同是伸脱手去,有人只是染了一手的墨,有人怕是连着那手,把命都交畴昔呢。先生只要一个错诊,可就没有回春之术了。”
那片海岸礁石林立,一半没于水中,一半暴露海面。潮流阵阵,淡黄色的泡沫打在灰色的礁石上,粉身碎骨,海鸥翻飞,觅着浮水的鱼儿,礁岩上覆着干透的贝壳与水草,浓浓的咸腥。
黄药师冷冷地扫了郭靖一眼,又问,“那么是为甚么?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蓄意害她?”
华筝点头道,“扯谎与否,并没定论呢,可不要随便冤了人。”说着便将左手递出。
她说的是郭靖幼年时偶然杀死陈玄风一事,同时郭靖的师父江南七怪又毁掉了梅超风的眼睛。这么一来,郭靖同她一样,别离杀了他的一个门徒。而现在,郭靖被黄药师当作半子,她却被索命,此言便是提示黄药师在此事上不要两重标准。
他夸大蓄意二字,言下之意便是说郭靖当时年幼错手伤人,作不得数,而中都王府那夜,梅超风的师门嚷得阖府皆知,华筝天然不能推不晓得,又何况她是借机靠近下毒,如何说都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