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鄙人一次婚事告吹之前,乃至以后,我都会是自在的。因而我谢了恩,诚恳诚意。
打碎了我的安静的人,是朱聪,当时我去找他学习认字,那些似曾了解的繁体字我能够连蒙带猜地认出一些,但是想要完整辨识,还需求一些工夫,因而我每天都会去找他,拿树枝在地上划出美好繁复的古体字。读书习字勾起了我对上个天下的回想,那些回想开启了一扇窗子,让我愈发感觉我与这里的粗鄙肮脏另有愚笨格格不入。
我的祖母,天骄成吉思汗的母亲,世人钦慕的诃额伦夫人,是我的祖父从仇敌的首级那边抢来的。我的三姐姐阿剌海别吉,几个月火线才回到部落,她在我离家的这几年中,嫁去悠远的西面有突厥血缘的汪古部。她嫁给了阿剌兀思的儿子不颜昔班,而汪古部也与父汗的乞颜部结为安答,一同征讨乃蛮人。谁知她的丈夫不颜昔班死于兵变,三姐姐与夫家的几名亲眷一起连夜逃到界墙,用绳索吊下城墙,终究展转回到父切身边,而来岁,她就要再嫁给阿剌兀思的侄儿镇国,她前任丈夫阿剌兀思的堂弟,亦是前日一同从叛军中流亡的磨难火伴。
他拿到了一把金刀,我获得了一个未婚夫。
他问我,姐姐你为甚么要走?莫非是要去找颜大哥?
我笑了笑,悄悄用手拢过垂在肩头的缀珠。面前的铜镜已是全部草原上最好的镜子,但是内里的面孔还是暗淡恍惚。暗红的唇,暗红的发冠,暗红的珠串,连成一片恍惚的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