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道:“好罢!我在这里,这番邦女子的兄长在这里,你的六位师父也在这里。你明显白白的说一声:你要娶的是我女儿,不是这番邦女子!”
裘千丈摇着扇子大笑道,“欧阳兄存候心。”欧阳锋闻声他承诺互助,便蹲□子策动蛤蟆功,黄药师足下也踏起来八卦方位。谁知这时裘千丈大呼肚子痛,说要跑去便利,便蹲去草丛中,黄蓉为了扰乱欧阳锋的底气,便将裘千丈是个草包骗子的事说了出来。黄药师本子迷惑,便弹起一指,将一柄短剑射到裘千丈后心。
黄蓉怔怔站着,泪珠儿缓缓的流了下来。
黄药师忽地长眉一竖,喝道:“这个轻易。”袍袖一扬,挥掌向华筝劈去。
黄蓉心中苍茫,又是喜好,又是难过,隔了一会,淡淡一笑,道:“靖哥哥,早知如此,我们在那明霞岛上不返来了,岂不是好?”
黄药师哼了一声,“哪个妹子?”朱聪咬牙道,“就是华筝公主,大汗定下的婚约。”黄药师听了怒不成遏,大声把郭靖叫返来问话,朱聪仓猝解劝道:“我们总得想个……想个分身其美的体例。”
对方只是冷哼一声,“放你苟延残喘的活上两年又如何?那日你说,刀板有刀板的活法,鱼肉有鱼肉的活法,我倒要看看,你能活成甚么模样。”
黄药师哼了一声,见托雷和郭靖仿佛在争论,便又问,“他们在吵甚么?”朱聪在蒙古十年,翻译这么几句天然不在话下,现在却俄然支吾起来,黄药师见他神采难堪,知是有事相瞒,便嘲笑道,“妙手墨客若不肯照实说,我便去问靖儿也是一样的。”
黄蓉悲伤欲绝,隔了半晌,走上几步,细细打量华筝,见她身子结实,剑眉大眼,满脸豪气,不由得叹了口长气,道:“靖哥哥,我懂啦,她和你是一起人。你们俩是大漠上的一对白雕,我只是江南柳枝底下的一只燕儿罢啦。”
你既对我妹子无情,成吉思汗的豪杰后代岂能向你求恳?你我兄弟之义,请今后绝!幼时你曾舍命助我,又救过爹爹和我的性命,我们恩仇清楚,你母亲在北,我自当好生奉侍。你若要迎她南来,我也派人护送,决不致有半点完善。大丈夫言出如山,你放心好了。”说罢拍的一声,将一枝长箭折为两截,投在马前。
郭靖睁大眼睛,正要点头时,黄蓉嫣然笑道:“你爱见谁就见谁,我可不在乎。即使见又如何,我晓得你内心只爱我一个。”
朱聪在旁,早知事情不妙,忙上前将郭靖在蒙古早已与华筝订婚等情委宛的说了。
华筝微微鞠了一躬,“那多谢先生吉言。”杨康见黄药师不再与华筝难堪,还没来得及光荣时就听到他说“两年”,两年?莫非她只剩下两年的寿命?她不是用了九阴真经的体例疗伤了么?
黄药师用中指和知名指搭在她寸脉关脉上略按了两个来回,华筝笑道,“或许也是天命吧,也是托了靖儿和蓉儿的福分。”
黄药师最恶礼教,行事偏要和世俗相反,黄蓉自幼受父亲薰陶,只感觉佳耦自佳耦,情爱自情爱,她自管不了别人结婚,别人自也管不了她爱谁,心中哪有甚么礼教纲常。如此惊世骇俗之语,偏她说来非常天然。
黄蓉素知老父情意,见他眼露寒光,已知起了杀机,在他手掌拍出之前,抢着拦在头里。黄药师怕伤了爱女,掌势稍缓,黄蓉己拉住华筝手臂,将她扯上马来。只听呼的一声,黄药师这掌打在马鞍上。最后一瞬之间,那马并无异状,但垂垂垂下头来,四腿曲折,缩成一团,瘫在地上,竟自死了。这是蒙古名种健马,虽不及汗血宝马神骏,却也是匹筋骨结实、身高膘肥的良驹,黄药师一举手就将之毙于掌下,武功之高,实所罕见。拖雷与华筝等都是心中怦怦乱跳,心想这一掌如果打到华筝身上,那另有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