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这时也年方十三,孩子心性非常朴拙,也包含了几分矫饰之心,大包大揽地应下了带他旅游终南,瞻仰祖师遗址的差事,完颜康便就着探听起活死人墓的事,尹志平笑道,“师兄你看,沿着西边山坡往那边有个绝壁,在畴昔的那片密林,就是重阳祖师昔年所居活死人墓的地点,本派向有严规,任谁不得入内一步。”
完颜康师从丘处机五年,这倒是头一次到全真教,便估摸着绕到偏门,也不说求见丘处机道长,只叫人传达找尹志平,丘处机曾带尹志平到中都王府一同授艺,约莫是想让两个弟子能够相互参议有所进益,这也是他独一见过的同门。
洪七公一声大喝,“既是全真门下,为何勾搭官府在先,交友匪类在后,定是冒充的!”说着就向他面门抓来,完颜康以掌格开,见他出招轻缓,便晓得他是要摸索他武功路数,便使出全真派的武功来抵挡,几招过后洪七公收回击,点头道,“的确是王真人的武功。”说完又扭头看华筝,华筝立即往树上一靠,说道,“不要打我我不会武功!”洪七公也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小娃娃,搞甚么鬼。”
苍茫林中升起白雾,暮光覆盖密林,淡淡炊烟再无迹可寻。
洪七公大摇大摆地坐下,咬了一口鸡,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多少个的纸包,把此中的粉末洒在鸡肉上,才大口吃了起来,又拔下背后葫芦的塞子,大口灌起酒来。三人沉默着吃完,倒也真应了食不言的古训。洪七公摸摸肚子,“论该当叫花讨两口饭是天经地义的,可没想到是两个小叫花,你们混口饭也不轻易,还分我一半,这可得酬谢一下。”
华筝忿忿道,“那马是池姐姐从好人那边抢来的,借给我们骑的,如何你们说抢走就抢走!”洪七公哈哈大笑,“马不好,太慢,我带你们一程可好?”说罢,灭了地上的火,把包裹塞到两人怀里,一手一个夹起两人,道,“抓紧,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你对我真好”“对你卖力”之类在当代算不得甚么的打趣话,在这当代根基划一于私定毕生了,难怪洪七公笑得贼兮兮,像是撞破了甚么一样。只但愿之前他们说九阴真经时,鸡肉的香味还没来得及飘出去,洪七公也并没有来得及赶来听到。
等了半日,才见到这个大他一岁,却晚他两年入门的师弟,尹志平见到他大吃一惊,连问是不是师父带他来的,两人相互一问才晓得,丘处机这半年都不在终南山,完颜康心想,幸而没有通报说求见丘处机,不然别人不在,又没跟人说他收过这个门徒,定要多很多口舌,是以便对尹志平说,“我来长安游历,路过终南山,拜见师父与重阳祖师灵位。若师父不在,能见见师弟就好。”
一阵北风吹过。
她立决计会,便转了话题,低下头装出泫然欲泣的声音,“小康子,总有一天你爹爹要找到你,你就要跟他们归去的,那我如何办呢?我不想回家去,让爹爹安排我嫁不想嫁的人。”他便也顺着她的话顺口胡编起来。“阿谁,不要叫我小康子。另有不要哭,我们此次出来不就是去终南山,求师父跟我父亲说,只要他说出口,我父亲必然不会再反对的。”
“他如何说走就走了?”华筝一脸不成思议,完颜康笑道,“你没看出来么,他是认得阿谁牌子的。”华筝抢过阿谁牌子看那木牌上奇特的图案,刻得非常粗陋草率,“这是那里弄的?追杀我们的人身上掏来的?呦,这招你啥时候跟我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