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大声发令道,“这里脏污狼狈,怠慢了客人,临时先去中间副帐。”斑斓美人在诸多尸身中显得非常勉强,闻声能够分开都如释重负,唯独李莫愁面色自如,仿佛脚下的血迹都不存在普通。而赫斯蒂雅的部下有几人重伤,被抬出去医治,她也跟去检察伤情,其他教众则被请去歇息,华筝和杨康则安排保护和镖师四周巡查,以防万一。
只见她穿了一身戈壁气势的长袍以及波斯式的广大灯笼裤,红色的缎料上有淡金色的暗纹,领口上珠宝与刺绣构成的美好图案熠熠生辉,与帐中其他白袍人分歧,她没有在头上戴纱巾,而是编了辫子垂在肩上。
“特制的麻药?”
华筝上千翻了翻几人的眼皮,低声道,“还昏倒着。”
“嗯。”
蒙古贵族多数在商队中具有收益,商队的几次遭难让向来不插手宗教争端的蒙前人也心生不满。杨康脑补出的启事大抵如此:叫你们不长眼老是打劫我的商队,这圣火令本来属于你们又如何?恰好我拿到了就是不物归原主,还要交给你们的死仇家。
自从蒙前人踏平花剌子模的都城,筹办班师回朝时,这些曾对花剌子模顶礼膜拜的小王朝要么主动表示了臣服,要么挑选了张望,临时龟缩一隅。而向来视“天下异教徒为一家”的罗马教廷,早就因蒙古对南俄罗斯草原上犹太人的善待,将这支奥秘的东方人军队曲解为犹太王国的卷土重来,早早喊出了与异教徒势不两立的标语,幸中之大幸,他们与蒙古相隔甚远,没有产生本色上的打仗。
时过境迁,当年将霍山视为宗教异端而几次打压的塞尔柱帝国,曾夺下耶路撒冷、向东与中国比邻、向西俘虏拜占庭天子的不成一世的强大土耳其政权,现在已经只剩下数个依托巴格达、大马士革等城邦的小塞尔柱苏丹王朝。这倒与蒙古的扩大无关,十字军的东征和阿萨辛的暗害腐蚀加快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崩溃,而花剌子模的崛起给塞尔柱帝国病弱的躯体上补了最后一刀。
见她有所防备,杨康渐渐将布料摊开,暴露叠放成两摞的圣火令,又将其一个一个挪开,列成一排。就在这时,头顶俄然风声高文,帐顶的天窗也刹时被黑影遮挡,杨康早有筹办,一手挥起剑鞘向头顶扫去,另一手则一把将圣火令连布兜起,电光火石般塞回身上。
流落他乡的犹太人终究能够回到曾经被迫分开的商路上,很多贩子都投效于蒙古王公贵族,接管庇护。但是情势对于这些犹太贩子来讲还是不容悲观,蒙古雄师已经撤离好久,凡大汗归天,各地带兵的王子将领都要赶回插手忽里台大会,没法以充足的兵力保持商路的安然。不管穆斯林和十字军两方面如何厮杀,总能腾脱手处理一下被划进对方阵营中的犹太人,而阿萨辛派不管在缔盟上多么几次善变,出尔反尔,犹太人老是在食品链最低端的,仿佛不打劫截杀一番便对不起真主。
走到帐前,自有人翻开毡帘,帐内非常宽广,仿若一间小型的集会厅,一出来便是劈面暖香,另有嘈嘈切切的低语。只见帐中陈列赤金着彩的香炉,点着很有中亚风情的龙涎香和**,长官上坐着两个白衣人,斑斓和美人已经站在此中一人身前,笑语不断。
这倒是道理当中,杨康转头看她,只见她眼睛低垂着,又叹了一声,“你有没有很奇特,为甚么他们派来的刺客都会毫不踌躇地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