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刚才单独伤神之事?”这丫头的脸上一贯藏不住话,刘恒一看便知。
事到现在,刘恒决定将关于吕姝的事情也跟她坦诚:“姝儿是吕后放在我身边的棋子,这么些年来,她一向适应吕后的唆使将代国中刺探到的动静送到未央宫去,防备我这个王子对皇位的觊觎之心。”
她的话说得干脆利落,代王与窦漪房的大恩,她们花/柳巷的女人们收下了,但身为一国诸侯的代王一下子为那么多倌妓赎身,世人又会说甚么话呢?代王方才建立起来的威名,不能因为她们而毁于朝夕。
曲娘委曲地瘪着嘴,福身认错:“曲娘知罪,请娘娘恕罪。”
宋昌趁此机遇把老婆一并接回代国都城中都安胎静养,傅菲卿初度有身,驰驱不得,回宫的步队走得不慌不忙,逛逛停停,停停逛逛,迟缓地往目标地进发。
窦漪房心尖一颤,仿佛听到了心弦颤抖的声音,却又想起刚才心中所想之事,略微别过甚去,躲开他灼人的目光。
在关海县中,刘恒是出巡的诸侯王,身边服侍在侧的只要她一个贴身宫婢,再加上刘恒对本身的各式宠嬖,几近让她健忘了一个首要的究竟——刘恒家中另有正妻在堂!
不知怎的,一想起吕姝温婉的脸庞,窦漪房总会不自发地想起当日在代王宫殿中吕姝对本身施刑拷问的景象。冰冷的五官、痛恨的眼神,与凶险暴虐的吕后竟有几分类似,让人莫名从心底感到阵阵寒意。
“两位小公子年幼,每天吵着要见父王,都是娘娘忍着心中酸楚,细细哄着的。阿谁小妖精还没正式进宫就这般独占君宠,恃宠生娇,缠着代王在宫外不思回返,万一真让她进宫成了夫人,只怕……只怕娘娘和小公子们连代王殿下半眼都见不上啊!”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幽怨,蓦地凝于心间。
这清楚就是欲加上罪!那些人明显已经一边偷看一边偷笑了,要不是迫于主子威胁的目光,怎会顿时转移视野呢?!
在回宫之前,把医馆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窦漪房非常欢畅,悬在胸口的大石落下了一半。接着,她又向刘恒提出了另一个小小的要求——为花/柳巷的女人们赎身!
刘恒咬着牙,憋着气应道:“好!青出于蓝胜于蓝,本王的心肝宝贝学得很好!看来讲授先生功不成没,小娘子是不是该赏他一个吻?”说着,不怕死地又把脸凑了上来。
眼看着代王宫日渐靠近,一件苦衷压在窦漪房的心上,日趋减轻。
先前在未央宫的时候,窦漪房和吕姝有过数面之缘,无厚交亦不熟谙。常喜奉告过她,吕姝的脾气在吕家的蜜斯里算是最暖和的一名了,对比吕婠、吕沁等心高气傲的大蜜斯,吕姝静若湖水,徐似清风,大师都说她是吕姓女子里的异类。
薄姬黛眉轻蹙,仿佛对曲娘口中粗鄙的描述词略为不满,脾气柔静恭敬的她从不喜用如许的话语去描述别人。
吕姝低声呵叱:“不准妄言!在薄姬娘娘面前还容不得你这般猖獗。”
刘恒凝睇了她半晌,然后悄悄地叹了一口气,道:“姝儿是先帝和太后娘娘所指的婚事,我……”
却未料,刘恒立即趁机遇黏了上来!
中都将近,大师也不焦急赶路,便找了个有水有树的处所安息一番。与傅菲卿同乘一辆銮车的窦漪房东动走了出来,将独处的空间还给宋昌佳耦二人,恰好觑空让本身好好静一静,想想关于代王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