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摇了点头,嘴角扬起清浅的浅笑。
吕姝低斥道:“曲娘慎言。”
固然心中满腹疑问,窦漪房还是保持着表面的端庄和安静,眉眼低垂,静待薄姬的唆使。
话刚落音,曲娘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倒是吕姝仍然和顺莞尔,但笑不语;小刘苅在她怀里咿呀,劈面前严峻的氛围一无所知。
“统统谨遵娘娘懿旨。”窦漪房偷偷地吁了一口气,内心暗乐。
曲娘在旁轻声唤了声“娘娘”,把深思中的薄姬拉回实际。
“这是那里产的胭脂,如此香嫩,巧珠肯定没有错把厨子的牡丹甜糕当作唇脂涂在新夫人的唇上?”刘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边上感染的胭脂,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温香。
薄姬持续道:“代王是本宫独一的儿子,从小听话懂事,鲜少会像昨日那样哀告于本宫。这叫本宫如何回绝得了?代王的要求,本宫已经承诺,名分一事,很快就会定下来的。”
“诺!”跪在地上窦漪房渐渐直起家子,昂首垂眸,依礼没有直视主子的眼睛。
这话说得很明白,吕姝是堂堂正正的代王正妃,其他新娶的夫人只是妾室,不能有争宠之心,更不能妄图雀占鸠巢,喧宾夺主。
看这丫头眼底下淡淡地印了一圈暗影,埋没在薄薄的脂粉下几不成见,想必昨晚未曾安眠。
窦漪房悄悄苦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不知还要难堪多少人呢。不及细想,提起裙摆,款款步入寿康宫前殿。
阳光满泻屋内,温和的金光覆盖着一对相依的恋人……
窦漪房心想,果不其然,因而俯身向前,又是一拜,“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巧珠怯懦地回道:“但是……但是代王殿下指派巧珠过来的时候,就是说要巧珠来照顾新夫人的。”代王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句不差。
固然刘恒每天嚷着要早点把她娶进门,但“正式”的爱情糊口才方才开端,窦漪房还不想那么快就成为“人妇”呢。
窦漪房仍还记恰当刘恒扶着她步下銮车时世人各不不异的神采,有惊奇、也有猎奇、另有的偷偷地瞄了吕姝几眼,悄悄察看作为刘恒正妻的她面对备受爱宠的宫婢会作何反应。但是,让功德者绝望的是,吕氏始终保持着暖和的笑容,跟刘恒酬酢几句后,便随夫君一同前去薄姬的宫中存候。
“你可晓得代王昨日一回宫,便向本宫提出要娶你为妾的要求?”薄姬的声音安静轻柔,窦漪房听不出是疑问还是诘责。
巧珠愣怔地看着面前打情骂俏的二人,就像发明新大陆一样。之前,她曾远远地看过代王与代王妃相处的景象,就跟宫里人说的一样,温文有礼,相敬如宾,她觉得全天下的伉俪都应当是那样的。谁知,代王跟新夫人倒是面前的这般……肆意!
过了半晌,吕姝轻声提示道:“母亲,另有婚期一事……”
本来“免礼”二字已经到了薄姬唇边,却又在吕姝目光的提示下咽了下去。薄姬端坐在首坐之上,神情寂然:“抬开端,让本宫好都雅看你。”
正如当年在龙首山上她跟宫魅说的一样,她要的不是独宠,而是两人相知相守的独一。真正的爱情不是争返来的,争返来的也不是爱情!
现在是岁末,春祭在来岁开春,少说也要等上一两个月的时候,这个丫头……是否情愿耐烦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