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珠撅着小嘴,忍不住抱怨道:“代王如何俄然临幸代王妃了呢?”
“但是,代王殿下说过……”巧珠的前面半截话最后在窦漪房严厉的目光下吞进了肚子。
有些动机就好似魔力的种子,在内心生了根便会不成按捺地疯长,生出千万条难明的思路,缭绕不散。彻夜少了刘恒暖和的度量,窦漪房躺在床榻上展转难眠,如何也睡不结壮。
巧珠奉上浸好的温帕,眼角唇边都是愉悦的笑意,“代王殿下卯时未到就起家晨练去了,临走还叮咛宫奴,不得打搅夫人安眠,说夫人初孕,要多加歇息才行。”
曲娘哼了一声,道:“还算那洗脚奴识相,没有矜持有孕免却晨昏二礼。”妻为尊,妾为卑,妾室每日晨昏之际向正室存候敬茶是官家贵族必备的礼数。
王妃娘娘是见还是不见,好歹跟主子说一声,让有孕在身的庶夫人在外头干等,万一代王见怪下来,他一个小主子屁股可挨不了板子啊。
窦漪房理了理鬓边散开的发丝,道:“妻妾有别,不管有孕无孕,都是一样的。”
吕姝低斥,“隔墙有耳,曲娘慎言。”
巧珠一边细心地为主子披上外套,一边温声劝说:“夫人,夜深了,请您安睡吧。您要歇息好了,小公子才气快快长大的。”
夜凉如水,入春后气候渐暖,但仍有寒意偶尔盘桓,一不谨慎便会受寒抱病。
“好了,别皱眉头了,你额头上的川字纹都快比代王宫的李公公要深了。”做主子的掩嘴轻笑,小宫女只能瘪瘪嘴,谁叫本身总比庶夫人慢半拍呢。
这时,门房小寺人躬身上前,在吕姝三尺以外就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叨教道:“启禀娘娘,庶夫人窦氏存候来了。”
巧珠皱眉,“夫人有孕在身,只要跟代王叨教一声或许就能免除问安之礼,不如我们跟殿下说说吧?”传闻齐王宫中有孕的庶夫人都是如许做的,以突显本身恩宠加身,争得与正妻平起平坐的机遇。
倦意袭来,窦漪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决定放过自家纯真灵巧的小宫女,“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早些歇息,快去睡吧。”
但是,刘襄对于纳妾一事始终只字不提,若不是晓得内幕如窦漪房,还真会像其别人一样把这桩齐王后宫的风骚小事等闲淡忘。
曲娘为主子插上一支五彩琉璃凤凰簪,为完美的妆容做最后的装点:“道贺娘娘,代王昨夜临幸娘娘,信赖不久娘娘定能承宠受孕,不会让窦氏独宠专房的。”
窦漪房有种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朴就了事的。
“王妃娘娘她……”
他彻夜不是要临幸代王妃吗?如何半夜一过就返来了?
“阿恒……?”窦漪房半睁着眼,熟谙的暖和在现在夸姣得像梦普通。
吕姝眼角动了一下,脸上愁闷神采未改,明显紧绷的情感并没有因为曲娘的话而舒缓半分。
“夫人……?”窦漪房眼中的幽怨牵动了巧珠的心。
这件事窦漪房悄悄有些迷惑,按理说刘襄如果真的为了这个宫婢气死父亲,想必用情颇深,现在丧仪已过,守孝期内固然不能明媒正娶,但也能够先把名分定下来吧,更何况这个宫婢还怀了他的孩子呢。
曲娘努努嘴,心有不忿,“窦氏只是太后宫中小小的一名洗脚奴婢,要不是有几分姿色,能言善道,怎会把代王勾上/床?!娘娘乃金枝玉叶,家世边幅样样胜她百倍,现在却要跟如许一个宫奴分宠,曲娘实在为娘娘不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