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部下的精兵自发听令,行动整齐齐截;将来都尉夫人一声令下,世人莫敢不从。
“我们先到赵国去看看是何环境再说。”窦漪房柔声安抚。
初孕时差点小产,好不轻易稳下胎儿,又想舟车劳累,跟着他去赵国,刘恒说甚么也放心不下。
刘恒手脚一冰,声音颤抖,语带紧涩,“殉情……?”他不敢置信地将部属的话反复一遍,仿佛对方说的是天荒夜谈!
“娘娘但请直言,曲娘赴汤蹈火,在所不吝。”曲娘双眼一亮,她家娘娘终究行动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记得要乖,不成肆意妄为,不成……”如平常一样唠叨的话还没说完,窦漪房已经拖着梅子鸢咚咚咚地上了銮车,行动如行云流水、驾轻就熟,要不是腹部隆起,行动工致敏捷得底子不像有孕在身。
“诺!”报信的影士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式,持续汇报:“赵王殿下摔碎琴弦以后,便将祭奠堂的门窗全数紧闭,哭泣长啸,怒骂吕氏暴虐如恶狼。周遭宫人不敢上前,愣怔怔在门外守了一夜。翌日凌晨,堂内忽地静悄无声,过了整整半个多时候都没有动静。
堂上棺木两副,一副棺身血迹斑斑,似曾被鲜血覆盖,颠末几番擦拭仍有大片陈迹触目惊心;另一副棺椁庄严,没有龙凤雕饰,斑纹素雅淡丽,一派君子之气。
吕姝眸光一冷,哼道:“那不过是殿外静守的宫奴听返来的断章片语!”
刘恒望向爱妾清澈敞亮的眼眸,相互情意附近,心头一暖,伸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柳飞絮!”吕氏权势只手遮天,小小吕沁也敢草菅性命,肆意妄为,窦漪房受宠有孕,难不保吕家会对她做出甚么事情来!
刘恒紧握的拳头微微发颤,双眸间肝火腾腾,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吕氏欺我太过!”
前日深夜,酒醉忽醒的刘恢勃然大怒,高举爱琴狠摔于地,琴弦断裂琴身破裂。窦漪房听了大惊失容,刘恢爱琴若痴,平生所愿便是与爱/人隐居山林,整天操琴为乐。现在毁琴断弦,可见柳飞絮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同一时候,赶在赵国路上的刘恒与窦漪房对代王宫内的暗涌一概不知,焦炙的心悬于半空,只为刘恢那边的环境担忧着。一起上,先行探路的影士不竭来报,赵王日夜捧酒每天喝得酩酊酣醉,复苏时环境更糟,或埋首大哭,或抬头怨天,情感极其冲动,赵王宫中大家一筹莫展。
阿谁温润如玉、和顺如风的弟弟,阿谁数月前才和他在天井家宴中欢声痛饮的弟弟,阿谁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前面,怯怯懦懦地捧着琴哭着问他‘为甚么父王不喜好他学琴’的弟弟,就如许……死了吗?
刘恒握紧窦漪房的手,声音紧涩哀恸,“阿恢他……真的……死了吗?”
曲娘莫名一颤,小身板缩了缩,抖着声音回道:“娘娘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此女心机这般重,她家温婉少语的主子再不可动,恐怕就被萧瑟得宠了!
“赵王刘恢殉情他杀了!”
刘恒托扶请起,“弟妹不必多礼。阿恢,他……”声音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刘恒一马抢先,疾步奔往祭奠堂的方向,堂内嘤声一片,哀哭漫漫,如泣如诉,听得人痛心疾首。踏入堂内之时,刘恒的脚几近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