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很风雅地赏了个白眼给他,“胡说八道,你如何晓得这娃儿是个女的?万一是个小公子,他铁定在肚子里正嗤笑自家爹爹痴傻。”
刘恒从善如流,清咳两声,敛起笑容,细细解释道:“召大夫所言之‘赵’并非赵国,而是南越王赵氏。先秦为安定百越之地,前后任命屠睢、任嚣为主将、赵佗为副将带领五十万雄师展开南征。而后暴秦灭亡,中原各地群雄并起,天下大乱,楚汉争霸烽火不竭,直到大汉初定,硝烟才垂垂安静了下来。
“召大夫赠与殿下一个‘赵’字,言下之意是要代王起兵讨伐南越,以避太后逼害之患?”宋昌大胆地做了个假定。
窦漪房扑哧一笑,捏起丈夫的脸让他复苏复苏,“真如果你说的那样,今后谁还敢娶我们家女儿?”敢情汉朝也风行黄金剩女了?
提及诡计狡计、政/治手腕,吕后真所谓人中龙凤,无人能及;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南越国想起兵造反也苦无兵器战马,恰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窦漪房大要上不说话,悄悄却为刘恒知心的行动而心暖打动。在这里,她是刘恒独一的老婆,刘恒是她眷恋的丈夫,没有代王宫中的明争暗斗,没有妻妾之间的你虞我诈,只要相互为伴的简朴糊口,悄悄地等候着重生命的出世……
“婚后出游,这类感受好似在度蜜月哦。”窦漪房闹够了,窝在丈夫怀里娇喘,奸刁的小指头在他的喉结上划圈圈,对劲地发明这微痒的刺激使对方身材起了较着的窜改,却顾忌她的身材而不敢乱动,这下子,嘴角甜美的笑意就再也掩不住了。
刘恒咧嘴傻笑,还在为较着的胎动一个劲地镇静着,“我们家女儿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才比商山五皓,美胜天上玄女,甚么将军诸侯都配不上她呢。”
刘恒头痛地盘算着该如何尽快把这疯丫头嫁出去,要不然常缠着自家小娘子,都快把天真纯真的小猫儿,带坏成呲牙张爪的小母老虎了。梅子鸢对刘恒的指责不觉得然,却对早些为她婚配一事没有多大定见,乃至还吃紧跟主子讨要聘礼,说得早点把蠢都尉娶回家。
等机会成熟,寻觅窦少君一事有了更多端倪,刘恒便会极力实现窦漪房真正一家团聚的欲望。
“非也非也。”刘恒点头晃晃,自傲满满隧道:“代国和南越国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贸冒然率兵前去讨伐,先不说‘名不正言不顺’出兵无由,军粮补给也是一大困难。方才本王也提到过,南越之地易守难攻,赵佗一天不出来,我们大汉一天也很难打出来。”
窦长君笑容绽放,鼓掌奖饰:“代王大仁大义,不必大动兵戈便可处理南边之忧患,草民敬佩,草民敬佩!”
刘恒眉梢微凝,并没回话,反向诘问了窦长君一句,“叨教兄长,您解缆前去此地之前,召大夫还说了些甚么话?”
“恰是。”刘恒像对待好门生一样密切地揉了揉窦漪房的头顶,道:“铁器与马匹是最首要的军用物质,南越国冶炼技术不如中原,本地更没有骏马的产地,只要紧紧扼紧这两样东西,南越王想造反也困难重重。”
刘恒最为孝敬,一传闻母亲得病,那里还坐得住,二话不说,随即出发赶着回宫。窦漪房一样牵挂薄姬,让梅子鸢随便清算一下随行物品,便跟着丈夫吃紧赶赴代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