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里滴酒不沾的薄姬忍不住小酌了几杯,最后微带醺意、心对劲足地在宫女的搀扶下返回寿康宫。刘恒与众位大臣痛饮畅言,欢声笑语觥筹交叉,坛坛美酒盏盏不尽。
故此,这一次代王母妃兴趣勃勃,聘请群臣及其家眷同赴赏花宴,实属可贵,大师莫不欢乐鼓励,欣喜雀跃!
在夏季的繁花掉落最后一片花瓣之前,一场赏花宴完美闭幕,仆人欢乐来宾纵情,直到戌时三刻才垂垂散去。
大臣们对这个落落风雅、美丽聪明的庶夫人窦氏渐渐多了一份熟谙,渐生景仰之意。代国之主男才女貌,世人不觉喜从中来。
凤栖殿中一片混乱,崔太医等几个经历老练的太医齐聚一堂,笑容满脸,眉头舒展,心焦如焚地围在一起会商病情。
傅霏卿柔声回道:“娘娘缪宠,傅氏在此谢过娘娘厚意。只是此时正值夏秋交代之际,孩儿年纪过于幼小,唯恐传抱病恙,故此留在家中,交由乳母代为顾问。”
赏花宴当日,群臣偕同家眷早早便败兴而来,世人抛开官袍,身着常服,谈笑风生,乐也融融。常日里的那些烦恼和纷争一一抛开,彼其间的干系也靠近了很多。
窦漪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繁花盛放草木萋萋,宫池畔免不了多有蚊虫,刘苾和刘苅的头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小红包,看起来好不成怜。
窦漪房看了看正和小孙子玩得畅怀大笑的薄姬,内心也想让白叟家多欢畅一下,遂道:“王妃娘娘言之有理,就让两位小公子多留半晌吧。转头漪房让巧珠取几个小香包给曲娘,那都是漪房让宫人们做的防蚊香包,内里有苍术、白芷、丁香、佩兰、艾叶、藿香、樟陈皮、薄荷等,气味暗香,驱蚊结果明显,用于小孩身上最是合适。”
刘恒厉声诘责:“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本日的赏花盛宴,乃代王宫中可贵的盛事,怎能不捉紧机遇好好彰显一下代王妃的职位卓然?!说到底,她家主子才是代王二子之母,窦氏不过是后晋的妾室,独宠有孕又如何,未出世的孩儿是男是女还是未知之数呢!
曲娘的谨慎思,慎梦雨一看便知,掩嘴低笑,冷冷嗤笑:“看来,王妃娘娘是母子三人成一体了。人到哪儿,儿子便带到哪儿,比如头上之凤簪,腰上之玉佩。”都是装潢品!
最后又叮咛了一句:“夏秋交代之际,是最轻易传染疾病的季候,蚊虫虽小,却极易传播疾病,曲娘切切谨慎,不成粗心。”
薄姬点点头,“说得也是。年初前,边疆一带还曾呈现过肠澼之症,确切不成掉以轻心啊。”说着,扭过甚去处曲娘、宋卿叮咛道:“两位小公子年纪幼小,你们服膺留意,不成粗心。”
“如何会不知?!”刘恒吼怒:“几个时候前,两个孩子还是好端端的,怎地一转眼就病成这副模样!”
“殿下!求殿下快到凤栖殿去看看吧,小公子出、出事了!”话音一落,曲娘就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哭得声嘶力竭。
宋昌拱手代答:“回薄姬娘娘,恰是山荆。”
“娘娘顿时吓坏了,再次急召太医会诊;没想到,太医都还没到,公子苾也呈现了一样的症状。现在两位公子在凤栖殿中命悬一线,只怕……”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哭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