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伸手一揽,将爱妾和幼女同时拥入怀中,内心满满都是疼惜和不舍,“我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刻苦的!”
窦漪房渐渐地展开眼睛,摇着头,轻道:“不碍事的,崔太医不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吗?再看估计也是差未几的。”
这时,小刘嫖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伸出圆嘟嘟的小手,撒娇似的向父亲讨要抱抱。面对爱女,刘恒的心顿时化作春水一江,目光和顺得几近要掐出水来。
此事一向是刘长最大的心结,如果当初吕后肯放下对高祖姬妾的妒忌、略微有点怜悯之心,又或者审食其肯为赵姬求个情的话,刘长的母亲或许就不会死,他就不会一出世就成了丧母孤儿!
以是说,刘长和吕后之间的干系有恩有仇,隐晦不定,如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吕后是临时不会对刘长动手的。
刘恒单手抱住女儿,另一手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扶住,严峻地问道:“你如何啦?是不是头又痛了?”
刘恒放动手中的帛书,揉了揉紧绷的额头,“刘恭再小,到底还是皇上的亲骨肉,太后的亲孙子,比起其他刘氏诸侯要轻易节制很多!”实在不但是刘恭,就连惠帝庶出的儿子刘弘也在吕后的候补名单之上。
窦漪房抱着女儿,缓缓地走到丈夫身边,凑过甚去,跟他一起细看从未央宫传来的密报。自从有了齐霖的帮手,宫中谍报的获得终究顺畅了起来。
惠帝的殡天典礼一过,刘恭即位大典随即停止,幼帝即立,后代称“前少帝”。张嫣封号稳定,遵守旧制,相沿皇后之称呼稳定。少帝刘恭年纪实在太小,别说措置政事,就连玉玺和玩具有甚么辨别都分不清楚!
戚夫人身后,高祖天子的姬妾随葬的随葬、守灵的守灵,尚在人间并有儿子伴随在侧的嫔妃,就只要薄姬一个。薄姬再无宠,也是为先帝生下了王子的妾室,更何况,她的儿子赐封代王今后,代国国力蒸蒸日上,比起任何一个诸侯王都值得吕后的防备。
吕后步步谋算,公然滴水不漏!
吕后几次行动,多番打击刘氏权势,解除异己。淮南王刘长被禁足在封地以内,转动不得;齐王刘襄被各种来由减少食邑,只怪齐国富庶地广、树大招风,在吕后的眼皮底下只能受制于人,任何风吹草动都被视为白眼狼的别有用心。
一场攻防战,悄悄拉开了帷幕……
说有恩,是因为刘长自小丧母,从襁褓起就被吕后收养,虽无血缘拘束,却有哺育之恩。但刘长的母亲赵姬,归根到底倒是吕后争权夺利的过程中无辜的捐躯品。当年贯高叛变,张敖因为鲁元公主之故而幸运逃过一劫,但府中的舞姬赵姬却在生下刘长以后被迫在狱中自刎身亡。
“但是你……”
厥后,大师垂垂明白过来,担当名单上最名正言顺高举义旗拨乱归正的一个,同时也是最无欲无求、不争不吵的一个……
窦漪房生女当天,调派梅子鸢所送的急信中说的尽是有关惠帝的谍报。刘恒安插在未央宫的影士,费尽工夫、好不轻易才刺探到长乐宫内的动静,动静一到手,便立即快马加鞭往代国送去,不敢有所迟误。
“朕……朕……”少帝刘恭的小肩膀抽了几下,含着泪光,嘴唇嚅嗫,始终“朕”不出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