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定是一次偶尔的相遇!
慎梦雨正背对着她,从窦漪房的角度看不清其眼神和神采,又因为间隔太远,听不逼真她在说些甚么,模糊只听到甚么“吕”、“祸”之类的话。
百口进宫面圣,休咎难料,将薄姬和女儿刘嫖都带上吧,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万一吕后狠下毒手,该当如何?但如果将二人独留代国,又唯恐吕后从后暗害,伤害更甚。
“嗯。”刘恒声音降落,将褪下的外套拉过来当被子,覆盖在相互的身上,以本身的体温为她隔绝微凉的夜风,“太后病重,未央宫中许有祸端,齐太医特地让影士来信相告,让我们别进宫去。”
巧珠不疑有他,镇静又猎奇地凑到假山里左瞄右看,尽力地寻觅庶夫人丁里那只“和小家伙很像的小猫儿”。
窦漪房羞恼地捏了他一下,“也不想想是谁把女儿宠溺成小野猫的。”这锅本宝宝可不背!
巧珠的眼睛顿时一亮,“莫非这里也有小家伙?!”
吕后向来心狠手辣,步步为营,这一次邻近危病之际将统统具有担当权的刘室宗亲连同家眷悉数奉召入宫,难不保是想来个鱼死网破一锅端!
又一声娇嗔如莺啼动听,“堂堂诸侯,体统不顾,在书卷之上就……如果让母亲晓得了,定然又会惩罚于你。”
刘弘的年纪比刘恭还要小一点,前少帝在位之时,他宫里不过是个无人问津、连宫奴都看不上眼的小孤儿。未料,一转眼,风云突转,小孤儿摇身一变成了天子,吓得世人措手不及,连刘弘本身也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窦漪房耳根一红,谨慎脏怦怦直跳。结婚多年,面对丈夫邪气的挑逗,她仍像当初在长安驿馆初遇之时那样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不过提及孩子,爱妾如命的他倒是有几句苦要诉:“话说,我们嫖儿是不是太娇纵了点,每天缠着你去这去那的,害得为夫半天都找不着机遇跟小娘子好好亲热亲热。”
从另一个侧面可见,吕后对本身的病多少有了最坏的筹算。
窦漪房捧着八宝桂花甜汤,莲步轻移、款款送到刘恒跟前。烛火腾跃,皴擦出醉人的暖意,沁人兰香飞舞而至,挑逗阵阵心悸。
正所谓进退两难、摆布难堪!
初秋之夜,月华如泄,星子在天涯调皮明灭,为静夜增加一抹盎然兴趣。
接连多日的宫廷糊口,这股低气压一向缭绕四周,窦漪房伴跟着丈夫在未央宫中谨慎运营,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和哑忍。
炽热的亲吻带着魅惑和激狂,几近夺走她统统的明智,只能沉湎在豪情的旋涡中,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她掩着嘴,掩蔽不断上扬的唇线,“咳咳……是的,有只跟小家伙挺像的小猫儿,好似就在那边。你帮我瞅瞅,看看它还在不在。”
狗腿喜,公然就会好事!早不来、迟不来,本女人办闲事的时候你就来!
窦漪房将食指置于唇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巧珠不要张扬;然后悄悄上前,探过身去,一窥究竟。
“咦……那不是慎夫人么?莫不是慎夫人也来找小猫儿?”巧珠指着另一头的假山说道。只见那处隐僻难见,若不是巧珠为了找猫探身而入,恐怕还看不见呢。
看着纯真的小宫婢瞎忙活的模样,玩心正浓的窦漪房笑意盈盈,光阴仿佛回到了张嫣初入宫廷时的无忧光阴。秋风忽起,吹不散心中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