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没有难堪他们,还让张武派精兵好好地将他们庇护起来,以防贼心者有机可乘。常满遂趁机上奏请辞,表白了本身意欲告老返乡的志愿。刘恒念他曾经对窦漪房多番照顾,不忍白叟家单独出宫孤苦无依,遂让他持续保持外务总管的头衔,实权则移交常喜,放心在宫中保养天年。
淮南王刘长在大赦天下的庇佑下免了罪,罚了半年的俸禄就了事了。大师纷繁奖饰文帝的宽弘大量,周勃和陈平却忿忿不平,以为如许的惩罚实在太轻了。
新主已定,接下来就该马不断蹄地为未央宫将来的主子做好各方面的安排了。
慎梦雨又问:“陛下住在哪个宫里?”
圣旨一下,常喜就带着宫人们欢天喜地地为窦漪房筹办起“搬场”的事件。日暮未至,一箱又一箱的随身物品缓缓地送入了椒房当中。
“嗯……就萱若宫吧。”再挑三拣四的话,搞不好就落人话柄了。
常喜低着头,偷偷地撇了撇嘴,悄悄嘲笑慎夫人无谓的摸索。以刘恒的脾气,早晨真正睡在哪个宫里是他自个儿的决定,现当代上,另有谁敢多说半句?!
后宫嫔妃职位的凹凸向来只要两个标准杆――君主临幸的次数以及生儿育女的状况。慎梦雨二者皆无,直教她醋海翻滚,难受非常。
面对宫奴们毕恭毕敬地扣问,慎梦雨随便地摆摆手,道:“随便,无妨。”
但金华宫再好,始终是旧宫殿,常喜方才建议的萱若宫倒是新建的,常喜作出如许的建议台面上是在照顾她,实际上倒是偷偷给窦漪房带高帽。
常喜问的是椒房的安设题目,实际上是将大师的疑问提了出来――谁将会是未央宫名正言顺的女仆人呢?
“这个……敢问陛下,椒房该如何措置?”
固然薄姬从未对她说过半句牢骚,但慎梦雨内心总有鬼,老感觉背后一向有人在笑话她是“生不出蛋的母鸡”。是否不孕尚未确诊,但刘恒一次都没有临幸过她,叫她如何生得出来!
窦漪房羞得把脸埋在丈夫的肩窝上,很没出息地挑选了鸵鸟政策,起码看不见别人偷笑的模样,就能让心跳再缓一点。
刘恒的即位大典被安排在安定诸吕之乱的三个月后。在这短短的三个月的时候里,拥戴刘氏汉室的大臣们连番行动,将吕氏权势连根拔起。吕禄封侯拜相的快意算盘毕竟没有打响,刘恒帝位一稳,周勃转头就把人给砍了。
“你快放我下来,堂堂将来天子抱着个女人进宫房,如果被人瞥见了……”窦漪房不敢张扬,只好凑到丈夫耳边细声警告。再看看四周服侍的寺人和宫女,捂脸的捂脸,回身的回身,全被主子大胆露骨的恩爱行动羞红了脸。
常喜回道:“陛下住在长乐宫中。”言下之意,宠妾窦氏是很有分寸的,没有恃宠生娇,并不是非要跟即将登基的天子同住一宫不成,更没有越矩,提出诸如入住皇后椒房的要求。
奖惩清楚,是刘恒一贯的风格。
一念成魔,你可情愿?!
慎梦雨扫了他一眼,俄然想起常喜貌似跟窦漪房是旧识,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眸中的温度冰冷了几分,“庶夫人窦氏住的是哪个宫房?”
椒房是皇后的住处,恰好代王妃归天以后,正妻之位一向悬空,刘恒的两名姬妾谁住出来都分歧适。窦漪房固然有宠在身,但名分始终只是一名妾室,是没有资格入住椒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