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泽气得不由握紧拳头,吴芜见状,不管不顾地上前拉住他,催促着吴准,“哥,快走吧。”
她还能说一个“不”字么?
“你不骗我?”吴芜破涕为笑,不过恐怕裴缙泽再对他脱手,还拦在中间,吸了吸鼻子。
要不是他打来的那一通电话,芜芜如何会执意要逃?
只是那样一句话!
男人在门边默看了她半晌,走上前来,给她掖了掖软被,见她也一动不动,眸子里没有一点焦距和生机,内心叹了口气,软声道,“先吃点东西。”
吴芜气得咬牙切齿,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却不得不诚恳说道,“我哥说他晓得我妈妈在哪儿。”
“不准剪短,修一修尾,再做一个护理就行了。”裴缙泽心知她在堵心,冒然剪了,只怕会悔怨。
吴准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咬了咬牙才道,“别怕,哥哥带你走。”
风衣男仿佛恨透了他,脑袋一撇,又迅猛地勾拳而来,他行动幅度大,一下就暴露一张清润却尽是仇恨的面庞来。
裴缙泽放下碗,抽出纸巾细心地为她擦着嘴,见她乌溜溜的梢打结了,“先歇息一会儿,待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修一修头。”
他脚一顿,甚么话也没说,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沈最歌。
对方高高瘦瘦,穿戴一身黑衣,风衣的帽子还松松垮垮地扣在脑袋上,只暴露高挺的鼻尖。
吴准面色白,倒是咬牙切齿说道,“我拼尽尽力保护的mm,却被你逼得住院,我再不来,莫非要眼睁睁看着她被你折磨死?”
他担忧她的身子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她每一天的食谱都是专人定制的营养餐,就连修个指甲也特地找了人。
理师微微一愣,她的质实在很好,又直又顺,如许柔嫩地披着就很养眼。
何况头是别人家的,人家想剪个短也不成?“那我该听谁的?”
裴缙泽摆开架式,正欲回拳,却见一抹纤瘦恍忽的身影迎了上来――
裴缙泽在一侧冷静陪着,才待了没多久,就被袁仁礼叫出去了,一道随之而来的另有沈最歌。
“再也没有下次了。”裴缙泽内心痛到慌。
“你觉得你又幸亏哪儿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吴准堪堪接过,但技艺到底比不得在军队里练过的裴缙泽,脸上很快挨了一记,明显落到下风了。
吴准抬眼又望了裴缙泽一眼,神采透着阴狠,“别觉得芜儿没有娘家,你就肆意妄为。只要我不肯意,你休想留住她!”
吴芜仰着面,动都没有动一下,那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敞亮如炬,纤瘦的脊背挺得笔挺笔挺。
吴芜隐在袖子里的手抓紧,有力地颔,甚么话也没说就坐到椅子去。
沈最歌内心一紧,“哥,对不起,我不知你那样在乎她,馥栾姐等了你这么些天,可你干脆住在病院里了。”
男人的眸心一下就冷了,正欲走归去,却被袁仁礼拦下,“裴少,最歌他知错了,特地过来跟你赔不是呢,你大人大量。”
他用心咬着“裴少”二字,语气极其调侃,“莫非我要把mm交给一个扯谎的男人?”
裴缙泽顿时火冒三丈,下盘扎稳,手握成拳,凌人的气势也出来了,“你竟还敢来!”
沈最歌被他盯着头皮麻,可沈家连着几日诘问他如何获咎了裴家,他实在没辙了,只好软着声说道,“哥,对不起,我错了,真错了,我们三个十几年的兄弟豪情了,何必为了个女人伤了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