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梁羽一顿脚,脸上尽是委曲,“清楚就是刘友兰贪小便宜,她孩子丢了,凭甚么赖到我身上?另有阿谁楚俏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她爬起来,走到客堂,瞥见厨房的灯已经亮了,看来秋兰也起了。
“退婚?”梁羽一时来了兴趣,拉着秋兰不肯放手了,“这你可得跟嫂子说道说道了。来,你坐我的车吧,那小客车乌烟瘴气的,想挤出来都难。”
梁羽也早知与陈继饶有望,只是一想到他那捉摸不透的气韵,那超凡脱俗的气度,那难以言表的意味,那么令人难以健忘,竟真是要舍了。
秋兰一听,这可不得了,如果被戳穿她就没脸下台了,赶紧制止她道,“嫂子千万别打动!我固然不喜好楚俏,可继饶哥是无辜的,您告到上头去,继饶哥还不得受惩罚?我、舍不得……”
秋兰明天是看着梁羽从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里钻出来的,正想着法儿交友她呢,没想到她主动打号召,可真是天大的功德儿!
立在厨房门口的秋兰一听,不由黯然,本来他也结婚了,媳妇还是有文明高学历的大门生,哪是她这类初中还没毕业的女人够得着的?
肖景然这回倒是没否定,抿唇一笑,道,“她在外省读书,肯随军的话,还得等放假呢。”
秋兰正要回屋换衣服,内心妒忌得要命。
秋兰听了,只当是助攻来了,捂唇笑道,“嫂子,说实话我也不喜好楚俏,正想着法儿叫她丢脸呢。您不晓得,明天有个叫萧央来,我还借着她的名头跟他说了好多含混的话呢,如果继饶哥晓得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饭后,楚俏也不好啥也不干,正要清算碗筷,却被男人打住,“我来。”
直到秋兰喊她出去用饭,她才把书压在枕头底下。
她这个月本就请了好几天的假,主管给她甩好几次神采了,如果再早退,怕是家里头也保不住她。
“现在晓得错了?晚了!”梁父落座,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在桌上,髯毛也是被气得一抖一抖的,“这事儿连亲家都过问了,我今儿就明显白白地奉告你,停薪停职,不止是我和你婆婆同意的。这事儿你公公不知有多恼火,昨晚一听到动静,都夜间十一点了,电话还追过来,没把你辞了算好的了!”
楚俏赶紧应道,“你不说我倒忘了,就放在西屋,副队长也真是来巧了。”
梁羽倒是没好神采,诘责道,“妈我问您,是不是爸叮咛下去,把我的事情给停了?”
她吃力心机地想博取他不幸的存眷,可惜,毕竟是镜水花水中月了!
这话刚巧被身后的梁羽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思来想去,自知理亏,可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她那里拉得下脸来认错?何况,她也不是成心把虎子丢下,实在在进城时虎子又嚷着要去上茅坑,这才迟误了时候。
一进门,梁母就迎了上去,体贴道,“小羽,你可好一阵没回家了,都瘦了。”
秋兰的确要在内心鼓掌,面上还是戚戚,“嫂子,快别说,要怨也只怨我命不好。继饶哥那样疼媳妇的好男人,或许本就不该属于我吧。”
梁羽眼里透着妒忌,语气里蕴着恨意,“妹子,你听嫂子的,陈营长本来就该是你男人,她抢走了,还不准你抢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