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一听,当即辩驳,瞪着她问,“说谁疯婆子呢?”
楚母为人和蔼,但此时也顾不得,她一扑上去,孙英也有防备,两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又回身道,“爸,您快叫他们快走!”
她内心一紧,仓猝抱住楚俏,全部儿背向着孙英。
就是等继饶来了,孙英却不怕,“凭啥叫我归去?我偏要等继饶返来,他如果听到自家媳妇不肯给他生孩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把你扫地出门!”
“爸——”楚俏心下无法,肥胖的小脸尽是悲戚,“当初咱家也不管人家情不甘心,就仗着恩典娶我,这本就输了读书人该有的气度!日子过不下去,这也只我自知。现在人家都上门来讨要说法了,我们也又何必占着别人的名头呢?”
她仿佛和姑爷分得很清楚。
米月稍稍一动腰身就疼得慌,在丈夫面前也没忍着,皱着脸起家,见女儿也过来,仓猝说道,“俏俏,你站着别动,手如果疼得难受,可别忍着,叫你爸送你去周大夫那儿。”
楚俏模糊猜出她背面的话,已是没脸再听下去,端倪无神,清泪独垂,不管不顾地呼啸着,“你放心,他如果肯离,我必然不会踌躇!”
这还是在楚家呢,如果在陈家还不得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陈继饶面色沉冷,对孙英的话置若罔闻,抬眼只见俏俏面色发白,汪汪的明眸仿佛随时都滴得出水来,而她的手缩在身后,也不知有没有受伤,肩头还一抖一抖。
“停止!”他沉着脸,魁伟劲瘦的身量拎起一个孙英,足矣,又冷声喝道,“二婶,你想干吗?”
被欺负到这步地步,也是她惊骇重蹈上一世的复辙,过分软弱了!
她也被气得眼眶红了,但骨子里的傲气还在,扭头对女儿道,“俏俏,把姑爷拿来的东西还给他们陈家!”
“那明显是你站不稳!”楚母厉色道,“我们母女俩大半个月没见着,在屋里说几句梯己话如何了?你非得没皮没脸地凑来偷听,另有理了?”
楚母看在眼里,疼在内心,手扶着门框,站起来赶人,“孙英,你别断章取义,当初俏俏吃了多大的苦头你晓得么?当真觉得就你家侄儿受委曲了?给我走,别脏了我家的地!”
“爸,您让我和俏俏伶仃说说……”男人到底顾着他是老丈人,不敢再上前一步,但仍旧不肯放弃。
“我说亲家母,你好歹也是个长辈,如何放着小辈的面儿这么口无遮拦?”
“为我好?”男人冷声打断她,薄唇上溢出一阵苦笑,心如明镜,“您敢说您不是为了手上的干货和布料来的?”
楚俏只感觉分外刺耳,想想这几个月以来,她到处伏低谦让,不会烧菜就尽力去学,挑不起重担就多跑几趟,活得底子没有自在。
陈继饶会心,沉默地点头,把东西清算起来放到灶房里。
楚俏见状,惦记取母亲另有腰伤,也没法不管,上前抓着孙英的胳膊就往外扯,还挨了一记狠踹!
剩下孙英和楚钰对峙,她一下没了底气,一扭头就追了出去,“继饶,你等等我!”
反倒是孙英,她还巴不得呢,嘴里号令道,“离就离,谁怕谁?我们继饶想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反倒是你,手本来就断了,还想嫁个好男人,做梦吧你!”
男人千忍万忍,才尽力压抑住肚子里的火气,可这一刻他没法儿忍了,也怪他忙于军队的事,从不表态,才让二婶在本身面前这般没有顾忌地欺负楚俏。